被指杠精的刘丧当然是不服气的,但大家显然都没什么听他辩论的心思,胖子就无视他向天真道:“你用你专业知识估摸估摸,我们能下去不?” “能。”天真神色严肃,凝重里甚至有一丝搞笑:“反正也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其实我觉得族长还能再抢救一下。” 千军万马弱弱出声,举起的手颤颤巍巍,声量更是小如蚊呐,仿佛张开嘴巴就已经用尽他全身的勇气:“可能我比较居安思危,又有点心理阴影,到现在我还是在想,万一族长他——” 而后是一段长长的空白。 他到底是要命的,只把话头截在非常微妙的部分,话完就抬头忐忑不安地看着我们。 瞎子用右手绕着铁链,结结实实缠绕一整圈,握住链子往外扯一扯,一阵锈灰飘扬,他就道:“徒弟,搞一言堂是不对的,要多听听群众的意见,你就算强行镇压,保不住人心里不服,背地里偷偷扯你后腿。” “好吧。” 天真头痛地挥挥手,无奈地看向千军万马:“听你的,你想怎么整,跟你族长滴血验亲吗?” 千军万马偷偷抬眼看我,见我要跟他对视,又马上低下头去,像个啄米的小鸡儿,谦逊道:“我对族长不够了解,怎么能鉴定,不如让夫人来,他们夫妻同心,能通过夫人的考验想来不会出错。” “不用考证,我就感觉他是真的。”我理直气壮地叉着腰。 天真大手一挥:“你走个流程,敷衍下他。” “我走什么流程!我哪知道怎么检验人是不是真人!” “这样。”刘丧闪着意味不明的精光开口道:“让我偶像重现一下你们初遇的场景,我知道你们仨第一回见面就四个人,吴邪、胖子、我偶像和她,目前吴邪他们兄妹俩和我都能排除嫌疑,胖子的话我认为也可以暂时安全,他脑回路跟直肠一样,从大脑能直接通到马桶,梦的内容肯定简单粗暴,八成是一堆美女抱着十斤金条,不会这么有条有理的。” “你他妈挤兑谁?老子直肠通马桶也是通你脑里,一小驴蛋子还装金珠,显着你了。” 这般火爆的措辞,连粗口带羞辱的,刘丧通常会跟他立马骂起来,不骂到一方爹飞蛋打不会罢休,谁承想他听完竟理都没有理胖子,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跟小哥,一脸期待。 我道:“你这是以公谋私。” “嗯……怎么不可以呢?”他承认的很爽快。 我刚要反驳,小张哥一把按住我,虽然马上就被木安打掉,脸上发挥却依然稳定。 只见他煞有其事地晃晃手指,摇头晃脑道:“别看小刘平时像个棒子,关键时刻脑子还真好使,十分完美的点子,此处应有掌声。”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现场一片安静,小张哥也不尴尬,掸掸衣服就跟着刘丧一块望向我们。 我翻个白眼,转头不想看他们,可心里不得不承认,刘丧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也罢,如今这种情况,脸是最不要紧的东西。 象征的纠结片刻,我摆摆手,表示妥协:“你们赢了。” 而后我视死如归地走向小哥,在他面前两米左右站定,双眼一闭:“来吧。” 接下来我经历的一切,羞耻到几乎让我无法直视。 小哥拔刀,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无语地面对着我,吴邪捂住肚子,忍着自己不笑死说出几句蹩脚的台词,什么我是哪儿来的,要到哪儿去,咱小哥是人肉削皮机,劝我别想着逃跑,还要脑袋就赶紧老实交代。 大概是觉着他当时有几句话没说好,还故意改了改,什么别想着负隅顽抗,小哥能把我左眼球打进右眼眶,别看哥们瘦,一堆疙瘩肉。 说完,天真挑着眉毛,向小哥嚣张地一扬头。 尽力配合他表演的我已然生无可恋,小哥更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迷之沉默,像是被锯掉嘴的葫芦,嘴巴就没有语言功能。 毫不夸张的说,在这两分钟内我听到的笑声,比我上半辈子听到的所有还多。 直到小哥无奈地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收回去,他们还没有停止满嘴止不住的哈哈哈哈哈哈,瞎子连连称赞:“你俩当初离在一起就差认识了,真爱的出场方式就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