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处于睡眠的最后阶段,在REM睡眠时期眼球会飞速跳动,肌肉完全松弛,大脑的神经元的活动与清醒的时候相同,被人唤醒时不会有大梦初醒的困倦和迷茫,精神会非常饱满并且充满警觉。 瞎子告诉我,在斗下最有效率的休息就是让自己迅速进入REM睡眠当中,但REM是睡眠质量中最深的时段,难以苏醒,一定要在有人轮值且能够毫无保留信任对方时才可以进行。 其实自从我看见我爸以后,我对身处的梦境并没有感觉割裂,不知是不是因为梦是来源于我的关系,我触碰到的一切,包括我正在看的听的经历的,都跟我在现实世界的感受一模一样,甚至我爸以年轻的姿态出现,耐心的引导我思考与探索,都没有让我感到任何的虚假。 他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每当他看向我的时候,眼中和煦的色彩淡淡化开,一如我幼时的熟悉,好像他真的就在我身边,从未离去。 我别过头,想要用力眨眨眼睛,头上忽然扑下一股热流,似乎是谁想揉我脑袋,却停在半空中,我抬眼,看见我爸和小哥从不同方向伸出手,一前一后叠在我头顶上,俩人都要揉,但最终谁都没下手。 然后我爸看小哥的脸色就更黑了。 我爸是个老古董,包括但不限于不准我早恋,看不得我跟男同学亲近,甚至大合照里见跟男生站近点都要吹胡子瞪眼睛的。 当然他不双标,怎么对女儿的就会怎么对儿子,在别的同学已然萌生初恋意识会脸红害羞打扮自己时,我还跟个大直女似的,一天最大的爱好是回家看美少女战士和花仙子。 所以他会这样对小哥我是毫不意外的,也可能是我潜意识被我爸的老封建思想荼毒太深,自动给梦里的他加上仇视女婿的滤镜。 总之小哥顶着我爸钢刀目光站的直挺挺,连面色都没变,十分有胆色,虽然后来收回手退步的也是他,我不禁陷入沉思,小哥该怎么称呼我爹。 喊叔叔,俩人年龄都差好几轮了。 可小哥是我对象,应当跟我同辈,总不能喊我爹小老弟吧。 我眉目纠结,看着很用功很努力的样子,我爸的大手就直直落下,罩上我的脑壳,像揉小孩子一般揉了揉:“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还是喊叔叔吧。”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头上的手顿时一僵。 “我们现在一起入睡,而且还同时进入REM睡眠阶段,梦会被清醒的记录下来,据我所知,清醒梦实际上是潜意识里对执念的体现,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我们至今为止经过三层梦境,每一层梦都与地宫和墓室有关,难道我们所有人都对这里有执念吗?” 木安及时出声,打破他们俩的修罗场,我爸把我往他身边揽了揽,轻飘飘一瞟小哥,转头向木安道:“你能这么想能证明你已有大致的推想,只是还无法盖棺定论,那么,你觉得你们在第几层梦境,要怎么破解脱困?” “我认为梦的层数不是最要紧的,反正只要高空坠落就可以醒过来,不管几层我们都能安然无恙的出去,最难的是要怎么判断梦境与真实,别的方式或许还有试错的机会,可是跳崖跳到一半忽然发觉自己不在梦中,也没办法倒退回去。” 一要商量正事,木安状态就会变得特别严谨,整个人没有一丝波动,语速均匀,眼神冷静,仿佛面前站着是最平常不过的同伴或是队友,他眸色微沉:“我试过许多方法,试图分辨梦境,但我们在梦里的所见所闻,甚至其他人的反应都找不出破绽,整条故事链逻辑清晰,思维严密完整,可是梦原本应该是混沌的、没有条理的,让人沉浸却又觉得荒诞,而不是井井有条的像一部电视剧。” “没错。”我爸轻轻颔首,手搭在我肩上,又道:“你们的梦不是以层为单位,是以人为单位,,我相信你们也有感觉,每一层梦境都对应你们之中的某个人,他会成为这个梦暂时的主宰,你们在梦与梦之间不停的跳转,醒来后又循环往复,或许你可以把它视为一整个庞大的梦境体系,你们迷失在其中的分支,但你们间有紧密的联系,会互相制宜,人为引发清醒梦的条件就有一项是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而专注下所获取的信息,很容易被大脑牢牢捕获,你们好好回想一下,自从进地宫以来,你们的神经是不是绷的太紧了。” 我和木安陷入整齐的沉默,两两相望,尽是无言。 良久,我轻咳两声,试探道:“如果我们不对梦境追根究底,只要根据人数来计算梦境的层数,跳够一定次数的楼,是不是就能从梦中醒来?” 我爸摇摇头:“人可以有无限嵌套的梦,你不能判定你们中有没有人做梦中梦,用次数是不可取的。” “其实我们的梦并非毫无漏洞。”同样沉思许久的木安忽然道:“比如刘丧的梦就很符合寻常梦境的定义,没有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