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后是扑面而来的厚厚尘埃,光一打进去什么都看不见,如雾霾一般,呛的我们都在咳嗽,胖子猛打喷嚏,打的鼻涕都喷出来了,揉着鼻孔就嚷嚷鼻子疼。 刘丧像是早有预料,大门洞的一刻一溜烟躲到小哥身后,想把头藏起来时被少量的灰扑中,他一皱鼻翼,整个脸打起结,抓住小哥的衣角就开始咳咳咳。 小哥回头一瞥他,竟也破天荒的没有撇开他,只扯扯衣服,让他跟上。 “我们家天真肺不好,要不让海燕先去吸吸灰尘,等他吸干净我们再进去。” 胖子抹把鼻涕,一推天真,他马上就配合的重重咳几下,俩人看向小哥的眼神很真挚。 刚被千军万马拽来的小张哥都不想挣扎了,裹裹外套就靠在边上,一副听天由命的死样子,头上红彤彤的包跟刘丧互相辉映,一人杵一边,活脱脱俩红绿灯。 小哥不置可否,挥挥手示意我们退后一步,用袖子遮住口鼻,走上前把门完全推开,任风灌进门里,吹散团团尘絮。 轻薄的灰纱似雾,在微风的撩拨下掀开纱帘,最先占据视线焦点的是一尊巨型雕像,颗粒物被吹开,有什么东西泛着阵阵夺目的光彩,并且反射出的光也非常奇特。 整片光晕不是一闪一闪或者一块一块的,而是条状的光环,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如同仙女的缎带,星河浮流其上,潺潺而动。 胖子第一反应就是有好东西,也不管还咳不咳,挥着手臂越过我们狂跑进大门里,身影立时被黑暗吞没,只剩光点在晃动。 天真吓得脸都白了,大喊:“你他妈野猪抢饲料?看着点脚底下,小心摔死!” 吼完总之是也跟着跑了进去。 刘丧安静片刻:“我合理怀疑吴邪是有预谋的,他也想去里面抢猪饲料。” 我看着转圈跑进门里的俩人,罕有的没有维护他们,无声默认。 等他俩围着宝石般发光的石像转了两圈,我们才搀扶着伤员姗姗来迟。 面前的雕像,看图案像是麒麟和焦明的双兽象,麒麟踏地而立,一团团卷云环绕在周围,从大地的缝隙渗透出参天火色,火焰如风一般散开,拂上尖利的獠牙。 焦明以凤舞九天的姿态盘旋于云间,翩若游龙,双翅扇出珠链般的水滴,裹挟在祥云之间,水云一色,高昂的脖颈似天鹅修长,双目凛冽,散发着炯炯的深光。 整块雕塑由三人高的矿石雕成,有的部分还是原始岩石,有的部分则已经被工匠剥掉外壳,露出层层流光溢彩的宝石层,两座雕像仿佛独领风头,又能巧妙的合二为一,视觉效果看上去就像戴着面具的绝代佳人,一颦一笑间顾盼生辉,美的令人忍不住屏息。 “妹子,你祖上会找工匠,焦明爪子雕的精致,羽毛一层接一层,工艺比有的地方博物馆文物还要精湛,每根毛发都能看得清,估计你就是遗传到你祖宗良好的美商,对好看的男人毫无抵抗力,比如小哥。” 天真拎着手电筒,煞有其事地揭我老底。 我瞄了瞄旁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小哥,不羞但怒:“你看雕像就看雕像,扯我干什么!吃饱撑着没事干,不是你的事儿你要管!” “天真,所以咱们用不着替小哥操这心,想绿他的人有贼心有贼胆也没这个条件。”胖子跟他一唱一和,两个十分的气人。 刘丧像吃到大瓜的猹,有点局促不安地望着我,见左右的人都去摸麒麟雕像,偷偷摸摸问我道:“原来你喜欢小哥是因为他长得帅。”他脸上有种美好幻灭的毁灭感,看得我不知所谓。 刘丧你搞什么? 不要摆出一脸塌房的模样好不好。 我满脸黑线,忍着不扇他,反问道:“谁看人只看外在,你难道是小哥的颜粉吗?” “也有这因素,毕竟实力和颜值并存的人在我们这行很少,不比大熊猫常见。” 刘丧看我脸越来越黑,口风陡然一转:“当然,你们谈恋爱肯定跟我追星不一样,吴邪嘴上没个分寸的,他俩又爱调侃你,绝对是不能信的,你不可能只看脸就随随便便托付终身,不过我也好奇很久了,今天刚好问你一下——你跟小哥是怎么认识的?” “……” 我该怎么告诉这单纯无知的小男孩,我跟他偶像初遇就差点被他偶像砍死,而且我还有一堆智障发言,我下半生不要面子的吗? 于是我只能沉默。 刘丧到底是个聪明蛋子,见我有口难言,猜到我有什么隐秘不想让他知道,很上道地摆了摆手:“没事,不方便说就算了,感觉以小哥冷冰冰的性格,你俩初见他应该没给你什么好脸色,我换个问题。” 我微微松口气,冲他友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