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反复的头疼里已经要抓狂了,小哥怎么按都无济于事,胖子还一脸不解地走过来坐我面前,抑扬顿挫道:“你为什么就这么放过那孙子了,不觉得憋屈吗?” 音量大的就差趴在小张哥耳边嚷嚷了。 我想敷衍过去,但胖子好像真的好生气,虽然不明白为啥吃亏的是我他要气鼓鼓,不过他一直这样沉浸式护犊子,想着我又有点感动,于是顶着疼到跳动的脑花道:“我头痛,一想事就更痛,实在不想跟他掰扯,我答应你,保留追究他责任的权利行吗。” 胖子看到我痛苦扭曲的面容才意识到要先关心我,顿一顿,不走心道:“你怎么了,给他恶心的脑仁疼?” “对对对。”我摆烂了。 背后一片嘈杂的喧闹声,大部分是天真和千军万马在叽叽喳喳,小哥一贯管用的太阳穴按摩大发今天失灵,胖子见我是真不舒服,不像装的,面色微微和缓。 他忍了半晌,最终没忍住道:“妹儿,你不计较但我是想揍他。” “胖哥。” 我扒开小哥的手,拍拍他手背,让他也歇一会,认真道:“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其实我也气,每回他都冲着我来,拿我当猴耍,事后咣咣一通认错就想翻篇,谁心里不落个疙瘩,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怎么着,现账不现算,你还想回去来个三堂会审?你看他像会跟你秋后算账的样子吗,能配合你才有鬼。”胖子没好气道。 “私人恩怨不难解决,再气人的事没有两嘴巴子不能化解的,最重要的是咱们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他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左顾右盼,见没人注意我们,努力压低声音道:“胖哥,你大脑袋大智慧,应该早就发现张海盐在整件事里面透露出的不寻常,一开始我也以为他就是想找到小哥,然后鼓捣小哥光复他们的家族复兴大业,让张家借尸还魂重现辉煌——虽然这纯属痴心妄想,可咱们在盲冢走的越深,我越察觉到他所作所为的不正常,他看上去像是在不停踩咱们的雷区,到处阴人、挖陷阱,跟个黄鼠狼似的,但机智如你,没觉着不对吗?” 哄胖子就得半吹半鼓励,马屁要拍的不准痕迹,果然胖子面色稍霁,咬着手指琢磨片刻,眼睛忽然一亮。 “还真是,如果他想要达成的目标只是光复张家,丫没道理三番两次的来挑衅你,该像千军万马一样讨好你才是,小哥护你护的紧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把你得罪狠了,小哥能有好脸色给他吗,他图什么?图小哥开除他祖籍,还是嫌自己活的腻歪。” 我抬头看向小哥,他也在听着,见我们都盯着他询问意见,只缓缓颔首,却不插话,转头望向小张哥的背影,眼眸落下一层睫毛覆盖而下的阴影,眉心渐渐蹙起一道浅痕。 “妹儿,他为什么要复辟那狗屁张家咱们先不寻思,我们从简单的入手,天真不总念叨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俩就来看看最现象的现象,他丫老蹬鼻子上脸的作死,咱们不思考有的没的,只看第一层,他是想干什么?” 胖子显然渐入佳境,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溜,他摸着自己已经很不像样的大背头,不等我回答就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可能是我之前被木安坑出过心理阴影,我总感觉海燕儿是在试探,他像是在用你试探小哥的底线,可我想不通,他还要试探个香蕉棒棒锤,小哥明摆着是站你的,爱你爱到骨子里,疼你疼到心窝里,海燕估计心里也有数,他要真动你一根手指头,小哥绝对灭了他。” 专注于别的地方,头仿佛也变得没那么疼了,我干脆抓着胖子趁热打铁:“所以咱们就直接用最简单的答案去套,他在试探我对于小哥的要紧程度,没有第二层第三层大气层,证明他要干的伟业,肯定会跟我们起什么冲突,而且是不容退步的大冲突。” 胖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要继续分析,本来吵嚷却还算和谐的天真他们忽地一炸,枪声渐渐,人群顿时乱成一团,天真大骂我操,又追着木安满大街的喊。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心道不好,也顾不上深扒小张哥,爬起来就往他们的方向奔。 论逃命胖子向来是我们之中的佼佼者,我脑瓜子还是一疼一疼的,步子就有些跟不上,小哥从后面揽紧我肩膀,几乎是半抱半扶把我带过去。 大门掩映在洞内,满地残肢比刚刚更多,手电光遥遥照进去,门上攀附的猪笼草已然被剥离大半,汁液横流,冲天的酸臭气要迷住人眼。 我见到木安端着枪,正瞄准小张哥的肩膀,而小张哥喘着粗气,脸颊有两道子弹划过的擦伤。 天真拦在木安身前,劝的苦口婆心:“不是,我都说你揍他两下出出气就得了,怎么还真端枪要杀人,那狗日确实该死,但恶人自有老天爷灭,天理报应,因果循环,咱们就看他最后能不能落着好儿,犯不上自个着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