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和瞎子同时点燃石台上的两根白蜡,只见烛火明明灭灭,晃出一片嶙峋石影,被风吹的摇曳生花。 他们两个站在下面,高大的背影火色浓郁,像是马上要上战场一般悲凉壮烈。 我们在上面一时蠢蠢欲动,小张哥问要不要他们帮着探探路,胖子一把按回他的头:“可不敢当,劳你动两下子,我们不得从跌打损伤变成全员暴毙,算你发发善心,什么都别帮,好好的当个围观群众就完事。” 小张哥无奈地挑挑嘴角,转动两下眼珠子,却也不再坚持。 他们俩在台子上不知在鼓捣什么,影子浮动不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人跟演哑剧似的,只用眼神和手势完成交流,然后瞎子打个响指,脱下一身的装备,抓住铁索就踩上去——两条铁索一高一低,正好一条用来踩,一条用来抓。 接下来,我们就看着瞎子用毛毛虫蠕动向前的姿势迅速挪到向断崖对面,又快又稳。 光点渐远,隐在流动的黑暗里,像是一盏老旧的煤油灯。 静看一会儿,待光束的方向渐渐安定下来,咚的一下,重物落地的声音幽幽回荡在山间,一闪一闪的手电光被瞎子大大咧咧晃回来,小哥就抬头看向我们,淡淡道:“下来。” 话音未落,刘丧第一时间就想冲下去,被胖子一招黑虎偷心按在原地,木安趁机跃下石台,四处巡视一圈,站定在铁索前面。 我们接二连三地跟着跳到台面上,脚踩着九宫八卦图,可能有点作孽的意思,胖子边踩边念阿弥陀佛,刘丧在最后,是天真连拖带搬,把他挪到台子上的。 瞎子在对面见我们好半天都没人过去,靠着墙就喊道:“狗狗狗,别在墨迹了!” 胖子扯开嗓子就骂:“你他娘骂谁狗呢!” “你耳朵起茧了!谁骂你狗!能不能不废话了,让你过来怎么就那么难!” 他俩中气十足的吆喝好几句,我才听出来瞎子嚷嚷的“狗狗狗”不是狗,是“ooo”。 胖子什么都好,坏就坏在一听洋文大脑会宕机,俩人现在就跨服交流,他们斗志昂扬他们的,我们也没耽搁,木安准备第二个踏上铁索,天真看他状态最好,又不放心把刘丧放俩小张手上,于是就让木安带着他过去。 因为木安手机里还有刘丧跟小哥的甜甜合照,他对木安十分客气,乍然一听还推辞道不用不用,自己能动弹,小心点就没事了。 木安也不听他谦虚,直接甩给刘丧一条安全绳,别好手电筒空出右手,又解下身上的利器,才向他伸出手去:“拴好再上来。” 这下刘丧更惶恐了,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回头惴惴不安地看着我,眉心跳动着一抹手足无措。 我上前推了推刘丧:“他这是愿意的,不然理都不会理你,去吧,注意安全。” 木安很是郁闷:“我有这么凶?” “有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眼里跟在下刀子似的,没点和谐友爱的样子。” 木安不想承认,干脆就别过头,刘丧扣好锁头,搭着木安的手踩上铁索,两人就一点一点挪向把灯语晃成广场舞的瞎子。 石台半悬空在断崖下面,空气中漂浮着许多大颗粒的灰尘,如雪粒般,小哥仅仅静立了片刻,睫毛已经灰了一层。 木安是除在场的几位大爷之外手最稳的,有他在一般没意外,两人顺顺当当被瞎子接到地面,接着就是俩居心叵测的小张。 我们是特意把他俩夹在中间的,这样他们想作妖前后都有辖制,连刘丧都能无惊无险经过的铁索,对他们而言,自然没什么难度。 一转眼,他们走的七七八八,台子上只剩我们四个,胖子看两个人都能过,不用顾及他的体重,打算先去体验一下高空索道,早死早超生。 然而这时我注意到,对面本来热闹的手电光群,忽然一下全不动了,僵直在那里,过了会,一声洪亮的嚎叫就穿过了百米深渊。 “族长!你们先别动,这里的大门打不开,好像有机关,汪家的那个——那位觉得跟你们脚底下的九宫八卦图有关,我们去检查下门轴!”是千军万马的声音,末了又加一句:“等我们的好消息!” 不得不说千军万马这孩子越来越上道,对着DNA觉醒敌对势力的木安都能屈能伸了。 我跟胖子和天真小小的说完,他们都深以为然,而后我们也不在闲聊,低头开始巡视起整个八卦图的布局。 其实人多的优势在每一次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体现出来,无论是更为理智和清醒的头脑,还是靠数量上的集思广益,哪怕大家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待在一起,也会让人感到一股异常持久的安定。 胖子作为眼神好的标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