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的无语过后,胖子屡屡探头,表示还等什么,走吧好好光顾一番黑瞎子。 然而瞎子这么久还没回来,他选的路正不正确,实在让人心里犯嘀咕,我们整齐地看向小哥,他细细打量一遍门后逼仄的通道,伸出手指沿着门框摸一圈,天真就取下脖子上的哨子,用力吹响两下。 尖利哨音往里直冲而去,许久都没有穿荡回来,刘丧跃跃欲试,想要摘下棉花一听究竟,被木安粗暴的一巴掌拍上去,手掌偏移一点,差点把他脸扇歪。 “你能不能轻点,我脸很脆弱的。” 刘丧揉着微红的下颚,不由得抱怨道,眼珠子非常心机地向我看来,眼波流动,意思是赶紧给我出头,先教训他一顿。 “我有分寸,拍不聋你的,要是你人衰,真被我拍出好歹,下半辈子我包了。” 木安财大气粗,不以为意地拧一拧手指骨,又伸长手掌,活动着手腕关节,骨头随之迸发出几下咔嚓声,清脆如刚出炉的薯片。 “我听着怎么就那么想打他呢。”胖子嘀嘀咕咕,脸上满是对有钱人的鄙视和不屑。 天真颇有共鸣地拍拍胖子,语重心长道:“看开点,他的钱就是咱们的钱,可以看不爽他的人,没必要看不起他的钱。” “有道理。” 胖子似乎是被说服。 几句话的间隙,小哥已经摸清楚甬道的边边角角,告诉我们目前只发现开关门的机关,没看见箭矢、滚石、毒气一类的击发引信。 只是他拿不准我们进去后,门会不会突然关上,本来保险起见,留人下来防守最好,但虫人随时有可能追过来,大家还是同进同退,大不了被困住,再打盗洞出来,他看过甬道边上的地基,在上面开个洞并不难。 天真有所踌躇,见其他人都无异议,也半妥协地点点头,小哥再三叮嘱我们要尽量走边缘,别乱踩东西,他会走在最前面,我们跟着他步伐前进就行。 简而言之,该走的路还得走。 进去前,我仰头,看见石门顶上刻着整齐划一的六爻,笔锋凌厉,收笔似一柄长剑,横贯在墙壁之上,刻痕深重。 往旁边看去,每扇门的上方毫无例外都有相似图案,一共八扇门,八卦俱全。 如果我没认错,我们进的门,上头刻的应该是离卦,正南之卦,朝向御座。 本来有黑瞎子趟过雷,我们都会安心一点,但那货一去不回的操作就很骚,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只能由我们胡乱想象。 当然,我们会想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在门外排好队形,一队菜鸡在大佬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小哥回身用手电照照石门,我们见他驻足不前,也都回头一瞄光线聚集的位置——原来在石门背后,有一副巨大的风后壁像。 抽象而豪放的形象,身侧环绕着团团风云,追风逐雾,不过这风后像由宝石研磨成粉涂抹上色,勾边勾的非常精细,到今天还没有完全褪去,光彩熠熠,灿若芳华。 画像栩栩如生,在黑暗中散发着幽静的光泽,跟我们在石塔中看到的如出一辙。 胖子拉着我对老熟人俯身拜三拜,嘴里振振有词,什么今日你保佑我们平安富贵,明日我们过来给你开山建庙,重塑香火。 无非就他口里常忽悠神仙的那套。 不知道天庭有没有人头信用系统,如果有,胖子肯定不及格,许愿不实现就算了,搞不好还要反过头来遭雷劈。 拜神不走心只走量的胖子给风后点上三炷自制香,最后九十度一鞠躬,转身信心满满地看着我们:“收了胖爷的香火,阎王爷都得按章程给老子办事,咱们有靠山了。” 木安望向三条纸巾搓成的长条:“你管这东西叫香火?能灵验才有鬼。” 说着他推开胖子,从装备带里取出三根香烟,整齐点上。 辛辣清凉的气息顿时充盈在鼻头,似一根细细扎入肌肤的银针,以绝对的侵略之势刺入嗅觉神经,刘丧马上捂鼻子躲开。 一贯嗜烟如命的胖哥俩也不去阻止,胖子在旁边瞅着木安一举一动,撇撇嘴道:“咱们家只有你爱抽沙龙这破烟,也不嫌辣嗓子。” 木安不跟他多争论,丢下一句:“到时候别找我要。”半拖拽着刘丧扭头就走了。 “看给丫横的。”胖子骂道。 走在低矮冗长的甬道,四面环墙,阴气逼人,宛若一张细密的雨丝网,普天匝地的盖在身上,挣脱不得,几可窒息。 两边墙面光秃秃的,半条花纹都无,素净的质朴,甚至令人觉得诡异,在城里常常见到的火槽和火把托,在这也全然没有。 周围安静的呼吸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