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向后缩身,被小哥钳制住后脖拎到我们跟前,他缩一缩脖颈,不知是真不敢面对我还是装的,憋在胸腔的火气又一下子升的老高。 我迈出魔鬼的步伐,气势汹汹向他进发,小张哥下巴微微一动,皮肤鼓起,我眼风下意识就向他嘴唇瞄去,在我分神的瞬间,他闪身一蹲,径直从我腋下滚出去,姿势之妖娆,如水蛇一般,关节的柔韧度极高。 躲过我后他唰的站起来,直奔木安,我大骂他不要脸,逮着一只羊薅。 木安的身手虽然矫健,可小张哥有着近百年的履历,常年在高压的环境下生活,极限早就高于常人,他袭击的突然,木安根本无法防御,被小张哥一下捉住手腕,用力在伤口上一碾。 “是颜料!我没有动他!清者自清!” 小张哥喜极而泣,糊着一手的血红向我举起来:“夫人,刚才我百口莫辩,你现在信不信我?你弟用心险恶,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 木安不屑地一瞟他:“没本事就偷袭。” “你有本事你用颜料骗她?” 小张哥竖起眉毛,在衣服上糊干净手掌。 木安选择装死,小张哥目不转睛地盯向他,忽然得意洋洋地笑出来:“小朋友,借刀杀人我才是祖宗,你还得且练着。” 好错乱。 为什么会有甄嬛传滴血验亲的既视感。 看见木安没事,我只得轻轻瞪他两眼,没有更多的话,因为心底的放松多过被戏弄的无语,我明白有因才有果,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小张哥,要怪也得先怪他。 刘丧走上来隔开他们:“你俩闹够没有。” 木安和小张哥显然相看两生厌,鼻子都不约而同哼出一声没好气的响声,千军万马身处战乱之外,心却被胖子坐的稀碎,具体表现为嘴歪眼斜流口水,天真见状就让胖子起身,别真给他坐成半身不遂。 雨停后天色渐渐暗下来,森林被日暮剥离成更加昏暗的色调,花花草草都萎顿在阴影中,我们向前寻到一处呈断崖式的空地,三面环山,草木稀疏,积水断断续续流向崖下,没有林间的潮湿,适合安营过夜。 用攀岩绳爬上去,生起无烟炉,胖子烤着最后一袋子苦荞粑粑,我们啃干粮的啃干粮,歇脚的歇脚,小哥端着刚煮好的热水走过来,塞进我手里,冰凉的掌心瞬时暖和起来,又拿走我湿漉漉的衣服去火前烘烤。 火光映亮小哥深刻的眉眼,眼底明焰闪烁,和夕阳交融的天衣无缝,我支着下巴,陷入日常的花痴时间,黑瞎子在此时凑近我,轻声道:“长得再好看,脚不还是臭。” “……瞎子,我保证回去不黑你,答应我,放过脚臭的话题好吗?”我感到窒息。 “一点就通,我欣赏你。” “用不着。”我用眼刀剐他,刘丧咬着苦荞粑粑,从胖子刑讯逼供的现场走到我俩身旁坐下,他道小张哥坦白是用气味控制的猴子。 在森林里,有一种特殊的香料,可以吸引猴子,寨子内外都有他们埋下的机关,除去香料,其中还有麻痹关节用的草药,会使它们行动滞缓,达到吓唬我们的效果,如果我们去追,会触发陷阱,总之在进林子之前,他们不会让我们见到猴子的真面目。 进森林之后,引猴就靠我们身上的防虫药膏,他们动过手脚,只要下进三分之一的香料,白天风大,猴子可以始终锁定我们的位置,好令我们疲于奔命,腾不出空来思考。 黑瞎子可能早有猜测,面不改色的听完,嫌弃地“嘁”一声,我心想真是好潦草的计划,果然是邪魅却没脑子的小张哥能干的事儿。 “你之前告诉我,小哥还要体罚他们,是什么?”我百无聊赖地问刘丧,喝口热水,开始给小哥烤干粮,他思索半秒,不确定道:“好像是负重蛙跳和负重深蹲。” 蛙跳和变速跑是我体育课最讨厌的项目,又受罪又累,不过他们张家啥都缺就是不缺体能,或许我们觉得要命的运动,对他们而言轻轻松松。我如此想着,两声尖利的呼喝陡然入耳,气场凶恶:“你他妈没吃饭?膝盖弯下去!再弯,再弯,给老子跳起来!” 拿着苦荞粑粑转过头,嘴巴逐渐张大,大风呼呼的灌进嘴里,都没能让我再度合上。 只见小张哥正驮着胖子往前奋力的跳去,神色苦不堪言,在地上踩出的凹坑,深的可以种花,胖子骑着小张哥,意气风发,脸上的肥肉幸福的颤动着,如同猪五花。 负重蛙跳,真的好重。 我又看向坐在千军万马肩上的天真,突然觉得,一笑泯恩仇,的确可以存在于现实。 因为我笑的好大声,他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