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木安的话陷入沉思。 没有实锤,猜测都是莫须有,可是小张哥痴心妄想要光复张家却是板上钉钉,无论他会不会要求小哥接着回去当族长,我都希望张家和汪家的腐朽制度能到此为止,天真他们的想法显然跟我相同,我们才会对小张哥一直持着抗拒的态度。 最后,我干脆狠下心问道:“要不咱们卸磨杀驴,让驴自己留下?” 我们去盲冢,是要给黑瞎子治眼睛,水泥墩子只是吸引小哥露面的噱头,其实有小哥领队,小张哥和千军万马在不在都不重要,我们可以先不进去盲区,在外围寻找虫盘。 如果能够找得到,盲区里面有什么陵墓,是谁的陵墓都不要紧,我们只用拿着虫盘打道回府就行,还省时省力。 况且小张哥咬定盲冢有能复兴张家的方法,我对他和盲冢都没底,实在不太想在应付危机的同时还要跟他博弈,我看得出来,小张哥平时一副过气言情文的霸总嘴脸,瞧着憨憨的不机灵,实际上他脑子相当聪明,吐痰的手艺又确实一绝,除去南瞎北哑,木安都不一定能在他手下全身而退,着实棘手。 我昧着良心提完,木安就摇头:“不行,我们现在还不到卸磨的时候,得留着驴继续干苦力。”我捶捶胸口:“为什么?” “你以为他傻,巴巴的跑过来给你送完信息,等着你一脚踢开他,又不是游戏里开副本的npc。”见我困惑,他就敲我脑门,敲的哐哐响:“大姐,南越王的事儿你真当他不知道?他心底明镜似的,但是他不告诉我们,看着黑瞎子四川江西的来回奔走,他手里捏着一部分重要的线索,防备的就是我们抛开他单干,小哥脑子会定期格式化,上世纪的东西未必记得清楚,我们还要靠他们进盲冢,不能过河拆桥,不然你当我愿意忍受俩傻子?” 我捂着头,委屈巴巴看向小哥,他拿开木安横在我额头前的手臂,用被子裹紧我,坐在床头将我环到胸前,木安看到我俩撒狗粮就扶额,他摆摆手:“你俩收收。” “你先动的手。”我理直气壮:“谁让你敲我头。”木安撇嘴:“榆木不敲不开窍。” 小张哥的意图不明,商量不出有用的消息,只能多长心眼,走一步看一步,然后我们又进入怼来怼去的流程,他跟胖子锻炼出一张臭嘴,对着我就一顿揶揄,直到我俩都觉得又困又累,他才肯休战,回房休息。 第二天去潘家园,天真和胖子还在睡,两人搂着哈喇子直流,躺的横七竖八,胖子还拿着拖鞋当手机,放耳边不知在接谁的电话,天真抱着自己的膝盖,裤子上一排细细密密的牙印,我看的脑血栓都要发作,木安就面无表情一手揪一只,给哥俩提溜起来, 接下来的时光,在他俩睡眼朦胧的大扫除中度过,胖子蒙圈,被木安指挥着刷锅洗碗,人字拖直接当成手链套腕子上,出汗就上手抹,鞋底子在脸蛋子上摩擦来摩擦去,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脚底板已经黑成蜂窝煤,脸颊还印着俩硕大的鞋印子。 下午他俩拿着虫脂玉和琥珀石送去鉴定,要确定虫脂玉的虫脂是出自盲冢,我们待在潘家园看店,秋天的太阳暖洋洋,今天没什么风,木安和小哥打完羽毛球就坐在前院晒太阳,我支起画板,对着视频画石膏和人像。 夕阳刚冒头时他俩回到店铺,道鉴定要等一周,正好有时间给我养伤,晚上胖子掌勺炒俩小菜,吃完他就嚷嚷着无聊,好久没在召唤师峡谷肆意驰骋,要去网吧打游戏,天真附和,说上次我们玩儿没喊他,他都没见识过小哥的蛇皮走位,想开一开眼。 我一琢磨,的确有阵子没摸键盘,转头望望俩大爷,他们没意见,于是一行人收拾收拾,直奔潘家园对面的网咖。 熟练开卡上机,晚上来上网的人多,没有包房,我们只得坐大厅,木安上回过后自己创号玩过一段日子,小菜鸡变身中单大手,自称操作风骚如职业选手,发条能拽出对方裤衩的线头,我问他最近骂人水平突飞猛进难不成是在游戏里练的,他没回答,眼神心虚的一闪一闪。 小哥对网游没兴趣,还是老样子,长长的手指按鼠标都有点费劲,呆呆的坐着,像被强制送进补习班的假笑男孩,虽然他不笑。 胖子就自我安慰道没事,我们打的不是技术,是配合,他开局心态总是好,我们就照各自的位置选英雄,小哥跟着我去下路,天真重操旧业当上单,号称能跟职业五五开的木安去中路,胖子则孤独混野区。 对线期一切祥和,胖子有条不紊的刷野抓人,小哥按照我标记的眼位插眼探路,上单基本没有击杀提示,你摸我一下我砍你一刀,和谐的像回合制一般,而木安真的没吹牛,五分钟用发条单杀小鱼人三次,玩的对面心态炸裂,经济垫底,穷的胖子都不好意思抓他,塔下坐牢坐到天荒地老。 打破平静的是一次对面反野,他们趁胖子去上路的功夫,下来扫荡完胖子的红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