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拉草原的辽阔和海洋不同,是一种能看得到边际的美好,草地还没有开始大面积的泛黄,秋风掀起一阵阵的碧波荡漾,豢养的马匹散落在草原四处,摇着尾巴哼出几声鼻气,绵绵的白云压在山头,抬首远眺,可以看见远处山脚下的藏族村落。 我们穿行在其中,要十分注意脚下,在靠近停车空地的区域内马粪数不胜数,一不小心就会中大奖,温度较之早上更加暖和舒适,我们不用再套厚厚的棉服,可以穿平常的秋服行动。 无论是杭州的西湖,还是记忆力小时候的厦门,我见到最多的风景是山海湖泊,或潋滟或广袤,属于温柔的、流动的美丽,即使后来常常因为下斗而去到各地,我印象深刻的只有难走的山坳和遮天蔽日的高大树冠。 内陆的草地风光于我来讲,又是另一番独特的体验。 漫无目的的散着步,木安的兴致明显有所增长,身上不再散发出一股 “爱咋咋”的颓废气息,偶尔会用手机拍一拍路边五颜六色的小花,天真充当摄影师,跟胖子继续带着老板娘和小梅云旅游,小哥默默跟在他俩身后帮天真拿着三脚架,他没有言语,板着张看不出阴晴的冰块脸,眉目却在吹拂而来的清风中渐渐舒展。 我心情畅快,和眉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胖子始终惦记着停车场旁边的烧烤摊,拍完就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吃烤羊腰子,绝对上头又上瘾,我跟眉生还没走够,果断拒绝。 木安和小哥一向佛,胖子怎么安排他们一般就怎么配合,正当我们要向往常一样默认他们同意的时候,小哥却破天荒地抬起眼睛,朝胖子他们缓缓摇头,示意他们先走。 胖子纳罕,让他别凑合我们女生的活动,少亲热一时半刻的不会掉块肉,一边讲一边还勾住小哥的肩膀,要将他往回拽,天真就伸手拦住胖子,和稀泥道:“小哥留下来也好,不然我们都去撸串,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遇到危险状况不好应付。” “她手无缚鸡之力?”胖子指着我:“你说这话的时候考虑过鸡的感受吗?” 我眉心一震,在胖子更惊世骇俗的话出来之前立刻捂住他臭嘴,偷偷摸摸恶瞪他一眼,同时朝眉生腼腆一笑,一副“胖胖说什么,乐乐听不懂”的小白兔样儿。 胖大星,看在咱们北派祖师爷的份上,你少逼逼两句,好歹在美女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眉生没听出胖子的弦外之音,只当我们在普通的插科打诨,她笑着过来拉开我,被解救的胖子就翻白眼抱怨我下手重。 “你们放心去,不用管我们,我们在附近散散步就去找你们汇合,不会有什么事的。”眉生温言软语,我附和着点头。 小哥却出乎意料的坚定,他没回答只字片语,只抬头淡淡地瞥向远方,一点要让步的意思都没有。 胖子懂眼色,见小哥坚持就没有勉强,只在口头酸我们黏黏糊糊的分不开,可怜眉生要夹在我们中间当电灯泡,我去拍打胖子,让眉生不要信他鬼话,我向来雨露均沾,当皇帝都是优秀的端水大师,必不能因为小哥而忽略她。 芳草萋萋,我们站在大风里,眉生略一思索,扬起肤白胜雪的手臂,指向正低头啃草的马群:“不如这样,等会我和乐乐找牧民租两匹马,有固定的路线和马夫跟着,你们可以自由活动,我们可以接着逛草原,两全其美,如何?” 我其实不太懂眉生有什么用意,毕竟小哥留与不留区别都不大,他沉默寡言,眉生完全可以将他当做隐形人来看。 不过我转念一想,也有点能理解,同性之间相处,如果有悄悄话要讲,肯定还是希望没有异性介入会更好。 天真表示眉生的主意不错,打个响指,问小哥怎么想的,要不要跟他们走,小哥眼眸漆黑如墨,他望着在马群边上用普通话吆喝揽客的藏民,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身,径直走向马场,我们面面相觑,胖子就赶紧追上去,大喊:“小哥,骑马要付钱的,你别直接抢!” 风声未停,吹动草地绿色的波浪滚滚而动,天真也追着胖子和小哥而去,我不好意思就这么丢下眉生,只能慢下几步跟她并行,眼光不断看向前方大步流星的小哥,很快,胖子和天真追到他,三人似乎在交谈什么。 头发被风扰乱,我捋着刘海,落在队伍后面的木安突然抓住我手腕,我狐疑地看着他,感受到他指头在里侧轻敲:“你有没有觉得,小哥好像很防备那个眉生。” 一朝被蛇咬,处处闻啼鸟,吃够亏卧底亏的我立马机警地竖起双眼,余光一瞟走在身边的眉生,放轻手势回敲道:“她不对劲?” 木安停顿片刻:“我一直在观察她,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最起码跟外八行扯不上干系,是小哥自己的问题。” 本来我还想再多敲几句,可是眉生离我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不好多做小动作,于是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