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梁间穿行,木安跳出多远的距离已无法估量,头顶黯淡的冷光灯又渐次亮起——是汪家人在补充新的光源。 恍惚中,我看到小花骤然一翻身,一脚将天真踹向石壁边缘,细碎的石子一路滚落下来,在几十秒后归复平静。 我没有看见天真如破布般从眼前摔落,也没听到更多枪声响起,正疑惑汪家人和焦老板为何突然良心发现,木安带着我停在一处神龛前,他将我放在梁边,轻手轻脚拨开堆积的人俑,露出后面排排站的金甲巨尸。 “他们生前都是金幢教的教宗,死后被做成粽子供奉在祖塔,一见血就起尸,你小心,不要让伤口接触到它们。”木安轻声道。 我恍然大悟。 多半是天真带伤摔进粽子堆里,用枪血液肯定会喷溅,汪家人怕贸然打死他们会上演生化危机,他和小花才得以暂且狗命。 木安将金甲巨尸一具一具放倒,轻巧一跃落定在神龛边上,我见到他身后是一条黑漆漆的裂缝,宛若被劈入山体深处的闪电,他轻敲几下墙壁,黑暗里迅速打起起幽幽的荧光,从微弱渐渐大亮,似乎有人正从下往上攀爬。 我不解,木安却一句屁话都没放,只是静静地回头看一眼,不知对底下打个什么手势,接着就一把将我拽进神龛内部。 天旋地转中眼一花,左臂登时火辣辣的疼起来,我还没站稳,有手瞬间捏住我肩膀,向下一拖,眼看橙色的幽光近在咫尺,我晃晃悠悠伸长脖子一凑,差点跟来人磕个头槌。 小哥按住我脑门,一双眸子被荧光棒染成黄橙橙的色彩,像是夕阳染进他眼底,舒卷着轻纱般淡淡暖意。 我大喜过望,立马伸手勾住小哥的脖子,同时有胳膊在腰间紧紧一环,他顺势将我抱入怀中,跳至脚下一处较为宽阔的平台上。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青铜簧片,但是我们落下的地方,簧片已经被清除干净。 身侧有条极小的裂口,冷色光晕就从外面渗出来,倾倒在岩壁上面,如同穿破层层山岩石散落进来的月光。 小哥松开手,我坐在石台边,想伸头凑近看一看,被他无情拉回原位,木安用人俑重新堵住神龛,跳到我旁边,伸出手捂住我的眼睛和嘴巴,我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左臂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表皮被利刃轻力割开,子弹摩硌着血肉缓缓挪动,犹如凌迟般的剜骨刺痛直往脑袋冲,我眼泪哗啦啦挤成两串,喉咙抑制不住哼鸣出声,身体开始没命的抖动。 取完弹又是大量的消毒水浇上去,我咬着嘴唇,视线花成一片,耳朵什么声音都捕捉不到了,只剩一阵“嗡嗡嗡”的鸣叫,直到纱布缠绕完成,我还如堕烟海,云里雾里的漂浮,衣服被虚汗里里外外浸湿透彻。 “不好,他们在搭建下一层的安全网,田有金要速降到解雨臣和吴邪旁边。”木安从缝隙处收回眼光,脸色发黑。 适才还散成乱麻的思绪霎时凝聚回脑内,我推开木安“唰”的一下凑去裂口,焦老板果然正通过绳索朝下降落,他们建立安全网的速度非常快,位置离小花不过毫米之差。 我顿时就炸了,立马从小哥背包里翻出炮仗,单手绑上荧光棒,转头看向小哥和木安。 默契在关键时刻还是管用的,他们双双领会,小哥接过炮仗朝上用力一掷,木安追着疾速远去的光点扣动扳机。 “轰隆”一声巨响炸裂在石塔之内,半空中乍然迸发出一道道炫目的火星,仿佛冲天的烟花,小哥拎住我脖子往岩块下一滚,我被他裹得严严实实,连只眼睛都露不出来。 爆炸的气浪沿着缝隙内壁横冲直撞,我感受到身边所有青铜簧片都在震动,一种奇异的共鸣声波自头顶传导而来,正是爆炸声和簧片产生共振,与雷声的低鸣十分相似。 木安也躲在裂缝的拐角下头,震感稍减,小哥放开护住我双耳的手掌,他们俩都被爆破音震的耳鸣,我忙趴去豁口前,焦老板还吊在离小花半米远的地方,他大叫:“不对啊!打雷怎么提早了?这他妈的弄错了!”他直接掠过小花降到汪灿面前,跳脚地喊道:“走!快送我下去,我要来不及了。” 我看着木安:“从现在起,无论外面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露头,必要时开枪支援就行。”他拉住我:“你要干什么?” “天真和小花退无可退,随时有都高空坠落的风险,小哥他们得留下来接人,我先下到塔顶看看怎么个意思,到时候也好接应你们。” “你接应个鬼!伤成这样还蹦跶什么,真当自己是巴啦啦小魔仙?好好待着!”木安拉着我不撒手,语气凶的一批,我就望向小哥,他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像有云雾在瞳底翻涌,左手在疼痛的作用下还发着颤,我抖抖瑟瑟握住他的手背,灼热的触感贴着肌肤,逐渐生出柔软的温度,我抬头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