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们话题从刘丧是不是有鬼,转变为绿茶常用表演法则一百零八式。 我不得不承认,同样都是百岁老人,黑瞎子真的好潮,他一口一句“哥哥”的叫着,模仿白莲花和茶妹简直是以假乱真,满室都是咯咯咯咯在响,感觉等会能下一筐鸡蛋。 我拿他没办法,只能求他收手别骚了。 黑瞎子就猖狂的笑,小哥都不乐意搭理我们,坐在旁边闭目养神,我赶紧将话题拉正,问瞎子知不知道刘丧的底细,知道的话详细说说,我们盘一盘有没有可疑点。 “都是小道消息,来源不一定可靠。”黑瞎子正色道。 “没事,聊胜于无。” 黑瞎子往后舒舒服服的一靠,悠闲的喝口温水,对着我娓娓道来。 其实骇人听闻谣言的兴起,与人言可畏脱不开干系,刘丧的故事称得上简单,其中的曲折离奇几分真几分假,我不得而知。 据说刘丧早些年靠乞讨为生,道上的说法是“叫街”,后来因着耳朵好被人相中拜师入行,他虽是叫街的,却并不是孤儿,他父亲参加过对越反击战,黑瞎子说到这里时,古怪的笑了笑,我问他怎么了,他停顿一会,告诉我刘丧父亲是潘子的战友。 我没想到会听到潘子的名号,面上也是五味杂陈,黑瞎子没有过多深入讲解他父亲,他道刘丧是他父亲退伍后和第一任妻子所生,后来亲生父母离婚,继母进门,刘丧就开始叛逆,他继母貌似对他不好,虐待和欺负是家常便饭,他因此经常离家出走,被找回来就又跑出去,以至于父亲病重垂危,他也是一边要饭一边去的县城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刘丧碰到未来师傅,可能是合眼缘还是怎么,他被收编为正式的“叫街”。 父亲去世以后,刘丧就没有再回过家,他继母则继续住在他父亲的房子里,三年后的某一天,他父亲的房子无缘无故的烧起大火,继母和她家人都死于这场意外。 警察检查现场的时候,发现窗户和大门被人用铁丝拧死了,门外的灰堆上有一双脚印,还有录音机的痕迹,纵火凶手就在外面录里面的惨叫声。 嫌疑人究竟是谁,似乎已经变得不重要,人们会用自己的唾沫给你安上罪名。黑瞎子是从胖子口里得知的一切,他上香时碰到潘子的战友,搭话发现曾经战友的儿子和胖子是同行,一来二去的套近乎,无非是交换八卦和闲话,于是就聊到这样的一件往事。 说实话,黑瞎子讲完我是不信的,刘丧确实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好人,毕竟做外八行勾当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男朋友除外。 但是我一直觉得,性格的阴暗与否,和行为处事会有直接的关联,即使日常生活可以伪装,在生死面前,妖魔鬼怪无处遁形,生的渴望如同一面照妖镜,是人是狗一目了然。 我和刘丧待经历过数次生死危急,他为人称不上光明磊落,因为他丫的手拿上帝剧本跟我乱装萌新,可是他也绝不是黑瞎子口中能枉顾人命的变态杀人狂。 绝非我自带同担滤镜的缘故,天真不傻,胖子、瞎子和二叔,他们每个人都不傻,如果刘丧真如传言一般心狠手辣,他们又何必非要与虎谋皮不可,大不了让木安去新月饭店借声声慢,反正丢的是木安的脸。 哪怕退一万步说,新月饭店也不给他们面子,全天下不可能只有只刘丧听力好,江子算的耳朵就挺给力,他们还可以找大牌平替。 既然刘丧不是唯一选择,而二叔和木安又大胆的启用刘丧,最起码能证明他并非什么穷凶极恶的狂徒,砍死你还要偷偷摸摸听你惨叫。 在信任的人面前,我情绪变幻一贯摆在脸上,黑瞎子就拍拍小哥:“哑巴,小心丁满挖你墙角,我话都没捂热乎,你媳妇就给丁满强行洗白了。” 我作势要拍他:“你就不能盼我俩点好。” 黑瞎子利索一躲,我一掌挥空,径直往他身后栽的人仰马翻,不过,是栽在小哥怀里。 小哥抬手顺势一环,将我搂好,眼皮都没掀一下,继续闭着眼休息,黑瞎子就骂:“你俩真是缺大德,我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要不过来一起躺,要不去烧水煮饭。” “……” 被迫雨露匀沾的小哥,左边躺着黑瞎子,右边躺着我,我第一次明白左怀右抱也没想象中的快乐,小哥皱着眉看看黑瞎子,无奈后者不要脸的一窝,没过多久就开始打鼾。 计数的划线刻到六天,山谷迎来一场倾盆大雨,树叶被雨水打的哗啦啦响成一片,一层的空间更是积水如渊,我们揭开瓦片和防水布走上地面,天空凝结的乌云像团黑墨,泡软的泥土几乎没过脚踝,水蛭混合着泥水肆意扭曲,雨势汹汹,估计不下一两个小时是停不下来。 我们趁机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