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天真萎靡不振,我憋着笑开车送他去十一仓,群里何其的欢乐不用我多说,毕竟就连睡迷糊的木安都无情笑醒,笑声大到隔着客厅都能听见。 看天真瘫在后座一言不发,我就随口劝他想开点,大家都看过他不少丢人事迹,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一席温言软语说的天真更加抑郁,整张脸呆滞之余写满生无可恋。 将盒饭放进茶水间的冰箱,天真憔悴的坐在工位上揉揉太阳穴,白昊天比我们早到,她懂事的提前备好醒酒茶晾着,等天真一来,茶水的温度正好可以入口。 贴心的小粉丝再次感动到我,心里忍不住又吐槽一遍刘丧,同时面上和颜悦色的跟白昊天问好,叮嘱完天真诸多事宜,我就告别他俩走出大门驱车回家。 小哥和胖子昨天被天真闹腾的鸡犬不宁,早上都在补觉,所以送天真上班的任务就落到我头上,到家做好早餐挨个叫他们上楼吃饭,中午我们仨还得去二叔的茶馆商议行程,胖子则佳人有约,和理发店老板娘带着小梅看电影去了。 二叔选的第一站在福建深山里,也就是前面木安说过的土楼——天麟楼,开道队伍已经顺利抵达土楼所在的村落,黑瞎子同步传回消息,村子外围几公里内没有发现焦老板的人,目前情况暂时安全。 准备功夫不用我们担心,采买装备和运输都由贰京负责,我们前脚走东西后脚就会直达村口,显然有一套完整下斗的流程可走,比我们之前单打独斗时不知好上多少倍。 先驱队大多是二叔手底下的伙计,坎肩他们随我们的批次出发,还有在北京休养几天又不怕死赶来追星的刘丧,他微信里跟我说只要有偶像没天真的场合,天下任何斗都会变成简单模式,有钱不赚白不赚。 我心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年轻人。 剩下的时间我们几个都没闲着,复健的复健,锻炼的锻炼,临走前在大排档组个醉生梦死的送行酒,可能是天真上次警钟长鸣的余音犹在,大家都喝的非常克制,王盟倒是上头,随便整两杯就哭的鼻涕横流,唠唠叨叨叫我们一定要小心,他不想一年内连换两次老板。 胖子看得开,搂着王盟安慰他老半天,说什么我们是四害外的第五害,没那么容易死绝,讲究的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一听赶紧敬杯酒赌上他的嘴,省得他继续说出什么不伦不类的话来。 上路的当天,天真特意请假跟胖子送我们到高速路口,直到收费站在视野中远去,我还能看见天真伫立在左右的车来车往间,表情平静的向我们挥手。 我深深地看过几眼,汽车的鸣笛声被无限拉长,车水马龙的景象皆化为虚影,只有聚焦中心的他依旧清晰,还有他旁边眉目深深,神情浅浅的胖子。 转回座位上时,我闭上眼默默调整呼吸,他临别的身影便不断在脑海闪回,似幻影般时而杂乱时而分明,我将目光投向外头,纷呈的色彩从眼前一一掠过,景致眼花缭乱的变幻着,逐渐沉淀成一副平淡的画卷。 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过去,车辆从县城的水泥路开上山道,我在车上颠的死去活来,早些时候伤感的情绪荡然无存,到后来只瑟瑟发抖的缩在小哥怀里,像只刚出襁褓的袋鼠仔。 好在这次晕车的后遗症尚轻,除了脑壳胀痛外没什么其他的毛病,我还能勉强瞅瞅路边的风景抒发郁闷。 车队驶入停车场已是深夜,在村头我见到阔别已久的黑瞎子,他下巴胡子拉碴,沙滩裤黑T恤,打扮的像个乡村非主流,配上格外接地气的塑料拖鞋,仿佛随时都能躺在地上来套头旋。 黑瞎子跟小哥碰碰拳头,又拍一拍我的肩当做开场白,他啧啧两声,笑起来从前常见的不羁气息才会重回面上。 “怎么瘦的跟竹竿一样,哑巴你搂着不硌手吗?还搂的挺紧。” “做大佬的女人是这样的,吃不下睡不好,枕边时时刻刻都有外面野路子的威胁。” 黑瞎子嘴咧的更开:“小丫头还挺记仇,一会给你接风洗尘够不够弥补。”我刚要说话,他立马又道:“我亲自下厨,可以不爱请别伤害,关爱老人从你做起。” 他一本正经的念着宣传词,小哥揽紧我的肩膀直接从他身旁路过,走向天麟楼,黑瞎子就在身后嚷嚷我俩没良心,仗着有对象肆无忌惮撒狗粮。 吵嚷声渐行渐远,我抬抬头,山野的星星一贯比城市要多,稠墨般的夜幕繁星闪烁,瀑布般星光洒落下来,耳边还能捕捉到不远处清脆的蝉鸣,我掏出手机想拍段视频给天真看看,犹豫片刻,还是叹息着按熄屏幕。 “别担心。” 小哥的声音散在晚风里,温厚似云,我循声望去,若无其事的甜甜一笑:“不担心,我只是怕他看到以后会羡慕到睡不着觉,话说你肚子饿不饿,我没听说过瞎子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