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跟在小花身后,闲人已经散的七七八八,我看着院子里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连阳光落下来都温柔似水般浮动,不由得想起木安说过关于天真的种种,心头顿时梗的险些没喘上来气。 走在我身前的小哥大概是有所察觉,他脚步悄无声息的慢下半拍,落到与我并行的位置,轻轻覆上我放在身侧的右手,慢慢握入掌心,我对他笑出一道灿烂的弧度,反手扣进他的十指,再捏一捏他纤瘦的指节。 短暂的甜蜜互动,让我暂时将纷乱的杂念摒弃在外,眼见着几人将要走到二叔面前,我微微一挣,想要抽出手掌放回原位。 毕竟有长辈在场,如果我们腻歪的太若无其人,偶像包袱也是肩上一座沉重的大山。 趁无人注意,连扭两下都没能挣开小哥的束缚,不知道他是吃错药还是怎么,手指扣的格外紧实,不过分用力,但是关节卡的刚刚好,众目睽睽之下,我又不敢做太大幅度的动作,因此怎么都无法成功将手抽离。 小哥自然而然的牵着我站定,目光全然没有倾注于我分毫,只专心的看向前方,与人群融入的毫无违和感。 “二叔。”小花向二叔打招呼,后者略略点头算是回应。 话音未落,我看见二叔的眼光一动,斜斜往我手上掠过,万幸的是,他仅过分秒就挪开了视线,抬首继续对小花说道:“吴邪今晚还有别的事,你长话短说吧。” 小花是人精,当然察觉出二叔眼神的分心,他略略转头似是随意一瞟,再度望向我时眼底闪出不怀好意的神色。 我耳根顷刻爆红,马上慌慌张张的避开他眼睛,同时脚下一点一点的挪着步子,偷偷摸摸往小哥身后躲藏。 “二叔你猜得没错,这件事情内里藏的很深,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将情报卖出来,我们应该没办法查到这么多东西,是有人在暗中设饵,引导我们沿着他布置好的方向追查。” 小花切换账号的速度贼快,半秒不到阿花下线蟹老板顶号,他说出的言语措辞和口风都非常严谨,明显是在叙述一件重要的大事。 我将整张脸都藏于小哥背后,想借此掩饰自己并不太惊讶的脸色。 这时的天真表情充满不解,他呆不楞登的看看小花,又看看二叔,困惑的就差脑袋上没插俩问号。 二叔见状便简短的解释道:“你对某些人或事的心魔太重,有人在利用你这个心魔,让你去查他想查的事情。” 天真不置可否的“嗯”一声,依旧面不改色的坐着,只是他原本高高上挑的眉毛,却逐渐向下撇落些许。 “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有一段时间,这种小伎俩你瞬间就能识破,你的洞察能力不弱,但是这一次你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是深信不疑。”二叔望着天真:“我最开始认为,是你太久没有被人骗过,所以你已经不再警惕这种骗局,直到后来我逐渐才发现,其实是你的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被骗。” 天真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二叔会讲出如此言论,他面上本能的浮现出抗拒之色,身子微绷着想往后仰,二叔随即定定的瞟一瞟他:“你可以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 或许是黑瞎子“损人不能不利己”的观点发挥作用,天真虽然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散发着不承认,但他还是顺从的点点头,用听上去极其认真,实际略带一丝搪塞的口气接话道:“你说的都对。” 小花意味深长的与他对视,也不戳穿他的小心思,接着展开正题讲道 “后面我找人反向追踪那条短信的来源坐标——这种小计谋一般不会做的完全无缺,况且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会咬住这么点不起眼的小事紧追不放。”小花随手从地上捡起张废纸,是白蛇他们刚才用来垫饭盒的报纸。 他撕掉沾满油污的部分,在可以书写的另一面工工整整写上三个大字——哑巴涝。 “这是福建靠海山里的一个村子,村如其名,村民里出现哑巴残疾的概率很大,为什么说我感觉有人故意将信息透露给我们,是因为那一大片区域里——”说着小花画个大圈,简略的做几个标注,一笔点最中间:“只有这一个村子。” “然后呢?”天真专注的听着小花在讲,他本来因二叔扣锅而兴致缺缺的神情,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端肃起来。 “然后我下了单,让瞎子去看看。” 小花话没说完,胖子就叫嚷道:“我靠,上次我叫他来雨村玩玩,说想做腊排骨给他尝尝鲜,那老东西跟我推脱什么没空,要跑出租,妈的,感情他跑出租跑到你那儿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探出个头向胖子道。 “就你会说话!”穷生花的胖子被我戳中痛点,立马怒目圆瞪看向我。 小花不是轻易会被打乱讲话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