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们就踏上返回杭州的路程,天真路上始终蔫蔫的,不见多么伤心,可对任何事物都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颓如老狗。 我问他跟二叔交谈的结果如何,他无精打采道怎么说都没辙,二叔是铁了心要收回吴山居,不给他留一点后路。 二叔认为只要吴山居在,天真的根基就在,保不准他回去睡一觉又想着搞动搞西,二叔觉得只有以吴家名义收回他在道上的声望,端掉他底气来源的店铺,才是唯一能有有效制止他胡闹的办法。 虽然天真的身体我们都有数,他确实不能再去墓里吸那些乱七八糟的毒气,但二叔的方法未免有些矫枉过正,主要是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天真其实一直挺灰心丧气的,毕竟无论从哪种角度出发,他都是切切实实的不想失去吴山居。 一路沉闷的开到杭州,我们一起回吴家吃顿便饭,餐桌上天真三言两语交代完铺子的事情,就耷拉着脑袋默默吃饭,不再过多言语,吴爸吴妈闻言倒是既欣慰又开心,父母与儿子的神情顿时形成鲜明对比。 胖子看天真扒拉着米饭也没什么精神,他可能想活络一下气氛顺道劝慰劝慰天真,开口就问道啥时候给我俩办婚事,到时他好提前备好聘礼替小哥上门来提亲。 他话音一落,吴叔叔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去,吴阿姨更是直接停下动作,试探性的连连看我和小哥数十眼。 虽说胖子扯的没谱,但吴爸吴妈此刻的反应也有点吓人,我心说难不成他俩这是要棒打鸳鸯?之前不是谈的好好的,怎么到年龄还突然不让嫁了? 我这厢翻江倒海的兀自担心,另一位主人公就沉默的放下碗。 小哥轻轻抬头望向吴叔叔,两人对视一会,而后他表情郑重的对吴叔叔摇了摇头,又低头重新端上碗吃饭。 万万没想到,就小哥这套哑语打完,刚刚还铁青着脸的吴叔叔立马变脸,他转而和蔼可亲的夹菜给小哥,吴阿姨也温和道小张难得上门一次,多吃两碗千万别客气,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等云云。 本来还能勉强清理情况的我这下彻底蒙了,我看看小哥,又看看吴叔叔,不明白为啥这俩人关系为啥能和缓的这么快,更不明白为啥好好的话题可以忽上忽下,犹如过山车般连续两级反转两次。 天真见我无知的像个憨憨,恨铁不成钢的拍拍我手背,小声道 “以前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你看不出来吗?我爸妈这是以为你跟小哥要奉子成婚!谁让胖子好好的忽然提这茬,没头没尾的,换哪个爹妈心里都得犯嘀咕。” 天真刚说完,严肃的轻咳声传来,抬眼一看,竟是吴叔叔在瞪他,天真悻悻的将头转回饭碗,边扒饭边小声吐槽道这有什么的,又不是俩未成年的小屁孩处对象,怎么搞得跟封建社会的大宅院一样。 我恍若未闻的对吴叔叔笑一笑,适时的将话题岔开。 气氛很快恢复往日的平静祥和,才松口气的我回头正想抽张纸巾擦擦嘴,冷不丁就看见旁边的胖子朝我露出贼笑。 面上一愣,心底马上反应过来,他实际上是故意在拿我作筏子,好借此转移天真连日萎靡不振的注意力。 不愧是你王胖子,狠起来见人就坑。 吃过饭后我们没有多待,下午还得去吴山居搬货腾铺子,照二叔的原话,吴山居里除了王盟,其他所有货物通通都得搬走。 木安和小哥先回家打扫我们大半年没住人的屋子,我们仨就帮着天真盘库,一部分不值钱的场面货搬回家里充当摆件,有点价值的就拉去潘家园继续卖着。 关门时王盟哭的稀里哗啦,搂着天真说如何如何舍不得他这前老板。 可能后续的安排王盟也从别人那儿听到不少,他哭着哭着抹抹眼泪,松开天真又来跟我握手,抽抽搭搭又扭扭捏捏的问声好,连声说小老板娘以后要多多关照,他会好好替我和小哥打工看店啥啥的。 天真也是不信他的邪,给面子的搭戏安慰他几句,再给他塞份奖金送他去二叔的茶馆,临走前叮嘱他好好在二叔那儿接受培训,雷能不扫咱就尽量不扫,否则二叔火气一上来,说不定就送他上隔壁扫真雷去了。 明里暗里的埋汰完王盟,到家他俩正好收拾的七七八八,雨村的小闷已经委托好隔壁大妈定期喂食,我们准备在杭州多待一阵子,顺便蹲蹲二叔捞南海王墓的消息。 晚饭由胖子掌勺,他做饭一向令人食指大动,我吃的肚皮圆溜溜,几乎是撑着腰晃晃悠悠的走下楼。 好久没有在楼梯口跟小哥互道晚安,木安看我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说要不自己上去把小哥换下来,省得我离开一会就牵肠挂肚的惦记。 实话实说,要不是想着今晚还得问问木安二叔计划的全貌,我真的会同意他这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