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晚霞相伴,美景下蹲着一溜壮汉。 我迎风起身活动着发酸的手脚,天真问二叔是不是认为哑巴皇帝的原型就是南海王,所以才将首个目的地选在平潭岛。 “南海王曾经造反被镇压,贬为庶人,最后消失于海上,你不觉得这两者之间很相似吗?这里有大面积的滩涂,下面有没有东西,要靠刘丧好好听一听了。” 二叔踩灭烟头,几个人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接连站起,刘丧仰头一看天色,万里无云。 虽未彻底入夜,露头的月亮已然高高悬挂于半空,左右两边各有黯淡的星辰点缀,只等天色一暗,夜幕的星河便会展开,以如今的气候来看,估计打雷的可能性不大。 胖子撑着车后盖,慢悠悠对刘丧道:“要不我买几个炮仗来放,你凑合听一下?” 刘丧看了看手表,挑衅的一扬眉头,颇有几分不嫌事大的回道:“我是按时间算钱的,你要想给二叔省点钱就少添乱,炮仗不行,得用真家伙,听说胖爷你是玩炸.药的好手,不知道你炸泥巴怎么样?” 鹤唳的风声叫嚣着拂过,恰如胖子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冷笑般渗人,他揣着手放话道:“你小子别他妈看不起人,你胖爷甭说炸泥巴,炸屎都能炸上格莱美。” 跟胖子针尖对麦芒的刘丧毫不示弱,走向后备箱翻开一箱子雷.管,朝天真和胖子一扔,拿过第三捆时想丢给小哥,他脸上浮现迟疑之色,犹豫半天还是不敢直面偶像,手悬在空中进退两难。 胖子不遗余力的逮住空子嘲笑他一番,直说的他满脸通红,在天真和稀泥的干预下,才意犹未尽的将自己那份甩给小哥。 刘丧难得不和他抬杠,只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给胖子再补上一份的量,红色越烧越起劲,他赶紧捂住脸,逃避般转身去关后备箱的门。 好一个近乡情更怯的怂批小粉丝。 我同情心泛滥的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胖子就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要劈腿去投靠鬼子,我说人就一小弟弟,你跟他较劲有啥意思,退一步海阔天空。 胖子“嘿呀”一声要拉开架势跟我争论,刘丧及时打断他将要发作的杠精属性,脱掉上衣招呼我们行动。 “我在中间听,你们在三个角分别引爆,如果下面有空间,40分钟内找不出来,这几捆东西我现场给你们吃下去。” 说着他戴上一副特殊的耳机,我见他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比例比同龄人匀称许多,骨架凸出来一大截,看上去非常瘦。 当然,如此关注他身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变态好色,而是他胸前蔓延至肩膀的部位,纹着一只尚未完成的麒麟。 可以看出是模仿小哥一比一复刻出来的,但是他这麒麟纹的不如小哥有神韵,气势也不足,显然他手里没有完整的纹身样式,只是根据一些小道消息,或者其他资料推测出的刺青图样。 我在心底给他打上“死忠粉”的标签,霎时感动的想要仰天流泪。 刘丧,看来你不仅听力绝佳,眼神也很卓越啊!茫茫人海弱水三千,你竟能发现咱们小哥这瓢优秀的水,这不是独具慧眼是什么! 思绪沸腾过一轮,我不由得抬眼望向刘丧,目光慈祥的有些诡异。 笼罩我意味不明的注视,刘丧像个被偷看洗澡的黄花大闺女一样捂住胸口,随即浑身不自在的移开身体。 胖子一拍我脑门:“干嘛呢红杏,眼珠子直勾勾的,你收敛点啊。” 红杏? 一枝红杏出墙来那个红杏吗? 我愣一会领悟过来,转头想批判胖子的肮脏思想,天真直接拧住我的脑门,声音从身后轻飘飘的灌入耳内:“我们都光着膀子,非礼勿视,你跟着刘丧走就行,别回头。” “谁乐意看你们。” 撇嘴吐槽一句,刘丧侧着身子走到我前面,借视线盲区挡住他光溜溜的上半身,带头就朝着滩涂走去。 我没整明白他们脱衣服的用意,胖子随口解释道滩涂泥多方便干活。 几个人稀稀拉拉的走着,只见刘丧浴风前行,背上挎着几只奇怪的瓷器,形状像花瓶,开口却在瓶身中间,釉样以莲花和牡丹作为装饰,在牡丹的花心处绘有八卦图案。 天真猜测这是墓中出土的魂瓶,源于西汉,是一种流行于南方地区的随葬器物,但制式和规格又貌似不太相符。 胖子一直活跃在埋汰刘丧的第一线,听完就戏谑的对天真道:“你少见多怪,这东西是便携式尿壶,那孙子尿频尿急尿不尽,干活都得带着,说不定裤衩底下还包着尿不湿,只是他藏的好没让咱们看到。” 刘丧回头就骂:“你他妈没喝多吧,我敬你算是个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