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甜蜜”巡山归来,日历一天天翻过,转眼春节将近。 原本我们打算开车上高速回杭州过年,但小花他们一直想来南方看看,可能在北京冻的人发驴,以为南边都是温暖如春的地界。 天真当时就阴恻恻的笑,说这群逼来了就知道了,这里昼夜温差大不说,冷起来都是潮湿的寒意,走两步脚底凉浸浸的发僵,温度最低可以逼近零度。 更要命的是南方没有暖气管道,提温全靠空调,潮气完全抽不出去。 当然,劝是不可能去劝,他们对这事没概念也不一定会信,因此两厢里一合计,我们就决定留守雨村度过今年的春节。 说起入冬,胖子俩星期前就冻的直跳脚,不知哪里淘来个铁皮桶暖炉,螺丝钉上锈的厉害,一看就是有年代感的物件,他不讲究新旧形式,披上毛毯日日缩着烤火,一步不带走动的,上厕所都恨不得用尿壶解决。 除夕当日,天真开着他的新座驾载我们进城采购,他新买了辆二手皮卡,老车油门踩着不给力,好在车斗大能装货,这次上门的人多,小花、秀秀加天真一大家子,要买的东西也多。 我们跟东北人买菜似的成捆往车上堆,我和小哥坐后座,左边是腊排骨右边是萝卜大葱,小哥坐如泰山,我没他那么稳的下盘,每次刹车都是一场缘分的邂逅,猪肉和青葱轮流问候,一截盘山公路下来,脸蛋子给猪骨头戳的到处是红印。 因为车装不下太多人,木安留在家里做准备工作,刷锅扫地贴窗花,等我们回去就下锅开席。 过年暂时解除戒烟令,天真抽着烟跟胖子唠嗑,我揉揉发胀的脑门,前车突然猛地一个减速,要不是小哥眼疾手快揽住我的肩膀,我手指能把自己的鼻孔戳穿。 摇开窗户,扑脸的冷气骤然一刮,脸颊立马泛起低温扎入肌肤的刺痛。 呵出口白气,伸长脑袋望一眼前方的长龙,尽头处能看到有辆大集装箱车歪歪扭扭斜在路边,半个车轱辘探出悬崖外,车子重心倾斜的厉害,看样子不太好搞。 天真一口嘬完烟屁股,找个矿泉水瓶按灭,开门说他去问问情况,看要堵多久。 我心说这逮虾户够呛,盘山路救援车难进,没个七八个小时整不完,我和小哥下车活动手脚,就听胖子骂街声绕梁三尺 “妈卖批,这破路堵的跟他娘人行道一样,四个轮子还没两条腿好使,早知道开你的拖拉机出来,现在就能直接绕山路碾回去。” 随口附和一声,刷刷朋友圈,秀秀连发二十多条刷我一屏幕,划半天也没看到个活人动态,想了想点开聊天界面,拍张堵车实况发给木安。 他简简单单回我一个字:“该”。 想拉黑,但我忍住了。 天真几句打听清楚,回来叫胖子挪车停去一边,同时招呼我们卸货 “没戏了,当脚夫吧,把东西扛上,翻山到附近的村子里找摩托车党给运货,贵点就贵点,不然他们都到了我们还在这儿蹲着。” 盘山公路一边是山,一遍是悬崖,透过稀疏的树木,能看到山后大片的丘陵,半里之外的有村庄在山坳中露出砖墙瓦角,望去都是黄水泥糊成的黑瓦房,标准贫困山区配置。 分头点好要提前带回去的年货,每个人三十公斤上身,要不是我们常年锻炼体能都算不错,驮着一大包跟砖头没差的重物爬山,等回到雨村也不知道是先过年还是先出殡。 沿着马路走入矮林,挑条平坦的羊肠小道,避开横七竖八的树枝绿植,一路走一路流汗,燥热的体温被寒风一吹不降反升,皮肤冻的凉嗖嗖,汗珠不间断的覆盖滚过,山路难行,一个小时的脚程硬生生拉长到一个半钟。 气喘吁吁踩着不知道哪家种的大豆进村,眼前房屋倒的倒塌的塌,大门的拉环东一只西一只埋在土里,贡品腐朽的稀巴烂,挨着的香炉铁锈厚厚一层,褪色的红纸水淌了满地,将泥土染成怪诞的暗红。 乍一看还以为误入山村老尸取景地,要是泥里再摆上几个骷髅,站位拄拐老头NPC,妥妥的恐怖片开头。 两两对视一眼,整好背上的行李就往前走去,天真边走边祈祷千万别是个荒村,像苍蝇似的嗡嗡个没完,直至看到亮着灯的小卖部出现,他才舒出口长气停止念叨。 胖子上前跟看店的小媳妇搭话,天真也挤眉弄眼的卖乖装惨,小哥低声问我能不能撑得住,不行的话就挪一部分东西给他,我摇头表示身体倍儿棒,再蹚一座山头都没问题。 小媳妇指着一旁的弄堂,道里头有人家专门拉货的拖拉机,我们可以去问问。 道过谢循路进去,弄堂越走越深,房子不是鼓包就是开裂,砖头码的参差不齐,处处都有水泥断裂的毛刺露在外面,雨村跟这一比简直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