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啥,哪里会跟我多说一句。 自我安慰的吃口糖,小哥撂下我去冲凉,直到熄灯时,我心还紧张的怦怦狂跳。 不怪我没出息,毕竟这是我们确立关系后共度的首个夜晚,没有谎言,没有诓骗,我可以安安心心,理直气壮的躺在他身边。 心下小鹿横冲直撞的我暗自欢喜,悄咪咪循着热源往小哥身侧靠。 黑暗中一丝光线也无,窗帘拉的严密,偶尔缕缕清风掀起帘子的一角,薄光才会从缝隙处渗透进来,浅浅的映在地面,但瞬息又会被帘布遮住。 小哥察觉我的不老实,一把将我裹进被窝牢牢圈在臂弯里,我仰头可以看到他微亮的瞳孔,似夜幕闪烁的星辰。 脑壳覆上一只手,把我的头往下按几分,清浅的气息落于发丝,我听到一声低低的语调 “别动,睡觉。” 我乖乖的枕着他肩膀不再乱动。 以前我就认为小哥是个行走的安神补脑液,除却一些外界因素,在他旁边我总是睡的很沉,他身上的味道和体温,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令我迅速的安定下来,像一剂强心针。 他是有魔力的,我时常会这么想。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的安心,与他的气味、温度干系不大,只是这些标志代表他离我不远,所以我才会觉得心定。 如果同样的场景,人物换成披着小哥的衣服胖子,我除了想打他没有第二个想法。 挂钟走字的声响微乎其微,静谧的空气将思绪染上困意,我阖上双眼,很快便陷入梦境的混沌。 睡意深沉,半夜无征兆的睁眼,我整个人蒙在一股涣散的迷离当中,神思尚在梦乡游离。 心底惦记着小哥在旁,我用力眨眨眼,未曾移动分毫。 待到眼前的迷雾散去,小哥睡着的模样逐渐清晰—— 他眉心皱成一道极浅的沟壑,却有着浓郁的沉色翻涌,帘缝漏出的月色带来少许光亮,银霜笼罩,视线所及皆是轻淡若水般的镀银丝画,连月光也不忍拂过他单薄的身影,只在床前洒落。 不知该不该唤醒小哥,踌躇良久,我还是悄无声息的挪挪手臂,像他一般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小心翼翼抱住他的双肩,放缓动作一点一点环他入怀,希望借此,能为他带去几分暖意。 小哥没有如意料般醒来,我看不到他的眉眼,望向淡光流转的窗台,明暗分割成两块独立的图案。 长久无言,我感受到小哥的呼吸渐次和缓,不像刚才那般紊乱,心内稍安。 正准备再抱稳一些,背脊突然被人紧紧拥住,肿胀的关节在压迫下隐隐作痛,大概是身体因疼痛僵硬太过,小哥呼吸略滞,力道也随之一松。 他靠在我颈间的嘴唇微动,我问道 “是我吵醒你了吗?” 周遭寂寂无声,摇头带动的气流划过肌肤,痒意沿着脖颈蔓延,我屏气数秒,阻止内心的悸动持续发酵。 我思索片晌,道:“有没有心情陪我聊聊天,我有点睡不着。” “好。”小哥终于出声。 “我最近在网上看到一道题,好多人都猜不出答案,你想不想听一听。” 小哥静静地“嗯”一声,我照着脑海里的标题,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 “2、4、6、7、8,填前面的三个空。” 并头夜话聊数学,直女届的鬼才就是我。 小哥听后还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他断断续续说出好几个数字,我道不对,奇偶、交叉运算、代公式,他一一列举,全都被我无情画叉。 最后,他问我正确答案是什么。 我偷摸壮壮胆色,顶住可能遭打的压力,气定神闲道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24678。” ……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 这句话,还是我说的。 不过,这回我刻意拉低声调,做出一副寡淡的语气,将小哥话中的精髓模仿的淋漓尽致。 小哥:“?” “你偶像包袱重,我在替你发言,你的心声肯定是这样没错,说不定还在偷偷吐槽我有毛病。” 话毕,相抵的皮肤有道弧度轻扬,要不是我脖子极其敏感,一定会忽略这细微的触觉。 小哥的发梢柔软清香,我蹭一蹭他的脑袋,毛茸茸的感觉,像只小动物的毛发,忍住撸两把的冲动,我笑道 “跟你说件我小时候的事。” 回话的依旧是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