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底的水寒凉刺骨，我入水没一会就冻的直哆嗦。 胖子闹完别扭，人还算有良心，他见我单手没办法游泳，一力承担下驮我的重任，美其名曰自己肉多膘肥，躺着比小哥的肌肉排骨舒坦。 我也不想让小哥太过劳累，压榨胖子我没啥心理负担，两厢里一合计，达成共识，小哥拗不过我俩，只得随我们自己折腾。 这会我正舒舒服服趴胖子背上，由他带着我涉水前进。 小哥在最前面开道，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头看看我的情况，眼里流露出一二分对我的担忧，我还没说什么，胖子先郁闷上了。 “你男人至于吗，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紧张你，这是吃错药了？” “你自己扎心不够还要拉上我，他一直都很照顾我好吧，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你平常做事太没溜，才让小哥对你这么不放心，毕竟你长得就不像个实诚可靠的样子。” 我们刻意放低聊天的声音，水花是天然的掩盖，兼之与他们间隔的很远，说话声只有我和胖子可以听见。 “你别瞎说，我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犯得着现在才来嫌弃我吗。” “谁知道呢，老头老太太不也有过不下去闹离婚的时候，也许小哥后知后觉，终于被你坑怕了。” “得得得，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闭嘴吧。” 胖子游的费劲，我也干脆收声，望着旁边胖子划动的水痕发呆。 下水前小哥看完水势流向，对我做了补充说明，他道山脉有寻龙九势，风水不离，相应的，水流形态也有着种种说法。 这里的河流属于随龙之水，指的是水流顺山势而来，即不破伤山脉，也不被山脉所伤。 有俗语曰：“九曲入明堂，当朝做宰相。”，随龙水与明堂相接，其后的地穴必定贵不可言，古人寻龙脉点吉穴的用意，归根究底都是希望可以泽被后世，子孙兴旺。 风水之法固然是一门大学问，只是朝代更迭，当时明月不知换了多少拨人看，所谓气形绝佳的穴位，其实并没有给墓主后代带来多少助益。 王朝交替，最终大清还不是亡的彻彻底底，慈禧太后的斗更是让孙殿英撅了个底朝天。 所以这些堪舆学说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与其指望祖先埋个好坟大富大贵，还不如踏踏实实搞钱来的实在。 我思绪轮转几个弯，胖子叫我闭嘴完不久，很快又嫌气氛静得慌，主动找我扯犊子，只听他边喘气边道 “妹子你说，这焦老板王八蛋归王八蛋，还他娘的挺上进，这么有钱还这么努力，不像天真，自个儿后头背一屁股债，一天到晚躺的比他二大爷还舒坦，一遇到事儿，焦老板高科技加重火力，咱们呢，一穷二白找三省，整个一提着灯笼捡大粪，上赶着找死。” 胖子说话总是让人忍俊不禁，我随口回复两句，脑子转的愈加快速。 焦老板这波也算实打实的不做人了，软柿子如我也有点咽不下这口气，我心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给他个教训，让他短时间内不敢再来招惹我们。 胖子絮絮叨叨，逮着天真和焦老板一通批判，他道这次回去要赶紧把生意重新做起来，下回也让焦老板尝尝大炮轰飞机的滋味。 他这话本是当玩笑说，我听到飞机一词，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是高中时语文课老师讲过的一个案例，当时老师讲的是一篇作文题目，其中材料就与飞机有关。 我受到启发，一个初步的框架渐渐浮现在脑中，构思片刻，我赶忙叫停胖子，吹两声口哨把天真和小哥都喊回来。 小哥以为我有什么状况，一头潜进水里迅速游至我身侧，破水而出的同时，眼神马上在我身上转一溜，看到我安然无恙他才略松口气，靠在岩壁喘息。 我和胖子见小哥如此急促，心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我感动的稀里哗啦，恨不得用眼睛给他比十几个心，而胖子则是愤愤不平，觉得自己业务能力受到质疑。 小哥抓着岩角翻上一块天然的石台，他看了看胖子，向胖子展开双臂。 胖子当然不会傻到认为小哥要抱他，他慢吞吞的游过去撑起身体，好让小哥将我挪上石台休息。 天真也扒住根石笋爬上来，问我有什么事，我的眸子因兴奋亮了一下，看着他们，我神秘兮兮道 “我想到对付焦老板的办法了。” 天真打开水壶灌口凉水 “说说详细。” “你知道幸存者偏差吗？” 天真手势因我的话头顿住，但动作能停，水流不行，刹那间，半壶水兜头盖脸浇了他满脸，天真猝不及防，被水淋的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