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黑枪的人准头非常不错,两人中弹的部位皆是要害,天真检查过二人的伤口,复又探探他们的鼻息,确认无力回天后,他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 我心中也大感惋惜,好不容易逮着俩活口,费半天劲逼供审问,眼见着这两人的口风即将松动,一个没防住,居然就这样付诸东流,难道同伙之间也可以这么铁血无情? 还是说焦老板雇佣的人,不止一批。 看着地上气绝的两人,我目光在尸体上来回巡视,想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观他们的穿着打扮,与殉葬沟的尸体一般无二,是同一伙人无疑。 听他们的话头,三叔现在所处的位置,好像就在墓道当中,不知道是他们切实目睹过三叔的行踪,还是焦老板提供的情报。 天真和胖子分头查验俩人的尸体,我兀自盯着地面出神,眼神瞟到一人上半身,那人胸前的口袋鼓鼓囊囊,开口装有防水拉链,布料厚实,看上去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胖子忙着搜检裤兜,无暇分神,我半蹲在尸身跟前,扫一眼四周的杂物,寻找未果,伸手戳一戳衣袋,打算直接打开封口,这时,小哥俯身递过来一双手套。 我顺势接过套上,抬头对他笑出一排白牙,小哥眼神一扬,示意我专注手下,我会意的收回脑袋,不再分心。 小心翼翼拉开衣链,探进两根手指轻轻夹出里面的物件,东西脱手,是一张泛黄的旧纸,A4纸大小,纸的背面绘满图案,拉远距离,能看出其中一处是某个建筑的平面图。 纸张两边有两排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取下腰上的狼眼,抬手举至黄纸上方,想要看清字体内容。 借着明晃晃的光线,我才发现纸面的黄色并非岁月侵蚀所致,而是刷了一层特殊的漆料,瞧着油光水滑,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微微发亮。 我摘下手套摸了摸纸上的墨迹,没有明显的凹凸感,大约是先画好图样再上封层,以便长久保存,一直未曾说话的在此时小哥开口 “是熟桐油。” “桐油?油纸伞上涂的那种?” “嗯。” 我低头闻一闻油纸,只嗅到淡淡的土腥味,胖子嚷嚷道这是俩穷鬼,身上没点值钱的物件,我望着地图出神,渐渐觉得有一丝不对。 胖子见我不说话,凑到我旁边探出个头,他看一会就道 “这是秦岭的地图?你哪搞来的。” 天真闻言也靠过来,一手扒开胖子的脑壳挤进我俩之间,他眼珠子转溜两圈,手从我脸侧探至纸上 “胖子你眼睛糊屎了吧,看清楚,这边上起伏的形状是山丘,底下连成一片的是森林,山林下面有座地宫,出口开在溶洞里边,其中一个洞口挨着条甬道——我靠,这不是我们待的地方吗!” 天真瞠目,一把抢过我手上的地图闪去旁边研究,本来天真卡着我们两个人,他这突然一走,我差点撞上胖子的下巴,好在我反应惊人,立马用手撑住胖子的大脸,及时把这场车祸掐灭在源头。 小哥没有跟我们堆一块儿,不知道在一旁忙活什么,我推开胖子起身活动坐僵的手脚,左肩已经由开始的剧痛转化成酸麻,只要不碰,我就可以催眠自己没得事。 天真时不时发出各种拟声词,语气抑扬顿挫,情绪从惊讶到顿悟不一,我扭了扭脖子,胳膊忽然被人按住,转头一看,小哥正拿着针管要给我注射,他垂着头一言不发,我只觉得手臂一刺,小哥已经推空药剂转身走人。 我有些莫名其妙,冲着小哥背影喊道 “怎么不说一句就跑了,是啥啊。” “迷药。”胖子不怀好意的接话。 我瞪他一眼,小哥的声音远远飘来 “抗生素。” 哦……原来他刚刚忙半天,是在找这个。 我看着小哥远去的方向,脑海里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 刚想静下心探究清楚,胖子一个脑瓜崩弹我脑门上,我蒙圈的看向胖子,他指着天真对我道 “发什么呆啊,天真叫你好几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