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将人装进去刺破眼球取血,这时候的人处于禁锢当中又双目失明,会因此产生极度的恐惧和痛苦,用这种血养蛊虫,正好符合小哥的说法。” 小哥讲过觳的炼蛊过程十分残忍,饲蛊之人死前必得经受巨大的惊吓与疼痛,确实能与天真的猜想吻合。 小哥不置可否,我却让天真一席话说的寒毛倒竖。 于滇国人怎么净整些歪门邪术,费劲心思折磨人炼蛊,晚上睡觉也不怕冤魂上门索命。 天真心知我害怕,他拍拍我的肩膀 “没事,这里的石像没见过血,可能是个残次品,还没投入使用就被丢弃了。” 我心稍定,思及现状,我问他们接下来什么打算,天真叹口气 “出师不利,我们得先去把装备捡回来,不然四个老弱病残,没钱没水没干粮,光伤口感染都够我们喝一大壶。” “要不说咱们就是一帮倒霉蛋,前头好歹还能摸到斗的边儿,这回倒好,没到地方出个车祸,胖爷我差点长眠四川,真他娘邪门。”胖子抱怨道。 天真脸色阴晴不定 “谁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好端端的山路,别人趟过百八十遍都没事,我们一来就赶上落石,还偏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犄角旮旯,天时地利人和,巧合到刻意。” 这次意外无疑给我们的旅程蒙上了一层阴影,失去交通工具,装备损毁情况不明,前路漫漫,剩下的路变得尤为艰难。 天真阴郁不过片刻,休息的差不多我们就起身赶路。 顺着攀岩绳下降,好在绳索长度足够我们到底,车子撞毁在不远处,小哥记得方位,由他带队在山里前进。 原始森林人迹罕至,树冠栖息着许多鸟类,藤蔓缠绕,叫不出名字的草植错落分布,有些树根底下还长着一簇簇的野生菌,土壤松软,一脚踏上去,树枝枯叶来不及发出声响就会陷进泥里。 林中有不少溪流水潭,溪水清澈见底,入口还有回甘,补充过水分我们就继续出发。 闷头一阵猛走,总算在日落之前到达目的地。 汽车残骸散落一地,树木七零八落的横贯其中,有些被拦腰折断,有些让铁片削掉半截树干,横截面的年轮显露在外,仿若水面一圈圈扩散的涟漪。 浓烟已歇,忽略满地狼藉,山林平静的一如往常。 我们分头搜寻,直至夜幕低垂,我们才陆陆续续从林间捡回背包。 大部分装备没有问题,只损失了一些易碎品,基本都是药剂,例如抗生素,全部阵亡。 夕阳洒落,森林笼罩着一种奇异的光泽,似暖阳灿烂,又如火光夺目,金色与橙色相接,余晖将树影拉的冗长。 大自然的风景从来不让人失望,只是不知道这片林海苍茫中,潜藏着多少危机起伏。 我们抓紧时间找到一处可以扎营的开阔地,生好篝火架锅做饭,天真打水,胖子掌勺,我想帮手,小哥在此时挥手招呼我过去。 胖子启开罐头倒进锅子里,啧啧道 “小两口腻歪的时候到了。” 我翻个白眼,丢下胖子朝小哥的方向走去,他身边是块大岩石,见我来了就示意我躺下,我懵逼的望着他。 难道真让胖子说中了? 这画风不对啊,太不张起灵了! 我扭扭捏捏道 “不好吧……” 小哥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的不解和他的无奈形成鲜明对比,空气几近凝固。 沉默良久,小哥终于开口道 “缝针。” 我转头看到了医用缝合线和消毒酒精,惊讶大于尴尬,我问道 “有这么严重吗?” 小哥点点头,可是我记得我们没带麻药,那小哥的意思是,硬缝……? “要缝几针。” “十针。” 我拔腿想跑,小哥一把给我拽回来,逃跑的希望破灭,我垂头丧气,像只鹌鹑似的站在旁边。 一时冲动褪去,理智渐渐占领高地,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给小哥添麻烦,他伤势不轻还要帮我包扎,我得消停点。 说服自己,我闭着眼睛往石头上一趴,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来吧。” 小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先清创,会有点疼。” 我应声,腰上的伤口先是一凉,紧接着火辣辣的灼痛感迅速蔓延,因为创面事先糊了血余,现在得用棉签一点一点擦干净再缝合,那酸爽程度简直不亚于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