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已经是纸鸢的朋友了,不必徒增她的烦恼。 过去的事已然过去,她也不想再揭露那血淋淋的伤疤了。 瑛嘉维持着笑,不在意的说道:“我和崔柳本就是天差地别,我是公主之身,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佼书郎,怎堪与我相配?是我腻了他,自然就把他甩了。” 纸鸢听了这话,反倒开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她此前就觉得那个崔柳身上泛着一股脂粉香,言语多有轻浮,实在不与瑛嘉匹配。 “你来找我,是不是要问我曲江池修复的进展?” 瑛嘉的话低低的从身后传来。纸鸢这才想起自己来找瑛嘉的正事。 知道这是瑛嘉揶揄自己不会无事来找她,不过这次她真的冤枉自己了。 瑛嘉急忙说道:“不是这件事,我来见你是要和告别的。十日后我就要离开长安城了。” “你要走了?” 瑛嘉表情木木的,有些震惊。虽然知道纸鸢有计划要离开长安城,回到她的故乡去。可猛然听到她说要走了,顿时心里悲戚,空落落无依。 纸鸢点点头,她不能再拖延了。 “我已经问了西市上的商旅,他们近期会返程回到卑斯国,我和他们约定好,随着他们的队伍一起。” “可是会经过石藩国?” 纸鸢想了想,那商人大致说了行程,路上要走两月有余,会经过几个藩属国,好像有说过会进入石藩国的都城歇脚修整几日。 “估计……是要到的。” 听了纸鸢的回答,瑛嘉面上闪过一抹灿烂的笑,高兴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何不与我一起同行。石藩国朝贡的队伍就要回去了,我自然也要动身一起。等到了石藩国,我再派人把你送去卑斯,你看可好?” “可你不是不愿……” 纸鸢有些惊疑,她记得之前瑛嘉是一直想要逃婚的。可怎么会愿意去了。 她定定的看着瑛嘉,瞧见她眼中的笃定,瞳孔里透着细碎的光,光华愈盛,像是说“不必问,我心意已决”。 如此纸鸢便不问了,转而笑了笑,“那正好,我们就一起离开。” 瑛嘉带着浅笑,嘴角上扬,似乎也是对自己的决定予以肯定,不后悔。 长安之大,繁华万千,都没有自己值得留恋的地方了。就连她的母妃也劝诫她,“孩子,下辈子别托生于帝王之家。” 她还有何不认,她认了。 还是有些牵挂的,她眼神一抬,看向了一直静默守在在门外的那道侧影,像院子里的翠竹,直愣愣的。 他曾说过他想去守边疆。 等自己离开后,他也会自由了吧。 *** 门外的庚严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芙蓉楼里的人来人往。 如今北境战局混乱,这种风月之地最容易有些鱼龙混杂的人,他不得不小心护卫,以免有不法之人冲撞了公主。 芙蓉楼中间是巨大的厅堂,上面悬着八盏巨大的如意灯,灯下坠着珠帘,雨滴似的从三楼一直延伸到一楼。 右前方传来小厮殷切的引语,“两位贵客,这边请。” 对面的楼梯走上来两个人,庚严眼神一紧,他对这二人十分熟悉,前面那人是宋子章,稍落身后的是自己的兄长庚裘。 庚严视线一直跟随他们,看着他们走到了对面中间的雅间。 小厮推开了门,弦乐之声夹杂着乐妓的喧闹声笑窜出,刺得庚严耳朵不适的动了动。可惜,珠帘割断了庚严的视线,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他微微皱紧了眉头,估计两人又是厮混一起,相约来这里取乐。他虽然不喜大哥整日纵情酒色的行径,可也深知自己没有劝说的资格。 庚严便收回了目光。 *** 庚裘进了房间内,便被一众施朱傅粉的佳丽们围了上来,簇拥着入了座。 旁边的宋子章还恪守了些,朝着上座的拓跋怙行了礼。 拓跋怙朗声大笑了几下,摸了摸胡子,“两位大人不必客套,之前一直听说两位都是俊杰之才,想要结交却不得机会,如今终于一见,必然要把酒斟满,不醉不归的好。” 听到这么说,宋子章稍微放松了些,随着舞姬们入了座。 旁边的庚严已然是一副快活的模样,周身围着一群佳丽们,两个美艳的负责捶腿捶腰,还有一只纤白的手捻起一粒带着水珠的翠绿葡萄递到了庚裘的嘴边。 庚裘的眼珠四处流转,瞧着哪个都是好的,不仅如此,入口的水果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