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不明,战后沿线只有庚世昌在守。 一滴浊泪落在了奏报上,了却无痕。 元丰帝沉默良久,低沉着说道:“封锁消息,北境战事不能泄露出去。” 他不能输,大元朝也不能输。这场他一意孤行执意要打的仗,输了,他何以堵上那帮老臣的悠悠众口,何以死后面见先祖。 两年征战,耗银不计,这后果他不能承受,若是要下罪己诏,他也必须要找个替罪羊。 大殿的角落里,传来低低的一声回应,“是,陛下。” 出声之人是王纯正,身着绯色圆领袍的他几乎和暗沉的烛影融为一体。 大殿前,急行着走来的瑛嘉还全然不知殿内发生着什么。她提着裙摆,向往日一样不顾内侍的阻拦,闯入了太极殿。 “滚开,我要见父皇。” 后面的内侍官还在喊着:“殿下,殿下,您不能进去……” 瑛嘉闯入了殿,看向高位的父皇,直言道:“父皇,儿臣今日亲眼瞧见了翰林院的宋子章欺负了一个民妇,大理寺竟然不管。你快下旨抓了他!” 元丰帝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儿,眼中一片漠然,恍惚了半天才反应了她说的话。 他现在没有心思处理这些琐事,垂下头,随意的挥挥手,示意瑛嘉退下。 瑛嘉不肯,她坚持着,又大声说道:“父皇,你不能让这种道貌岸然的禽兽,留在朝中危害百姓啊。” 见瑛嘉毫不听话,元丰帝顿时气急,用力一扫,御案上的军报砸向地面,散落开来。 元丰帝怒斥道:“好了!” 他面显凶色,指示着内侍官,“把公主拉出去!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子。” 瑛嘉被厉声的元丰帝吓到了,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瞧着父皇的样子,心下一阵凉意,还没等围上来的内侍官碰到自己,瑛嘉挥了挥袖子,“我自己走。” 瑛嘉走出大殿,站在殿前,她最后回身看了一眼。在幽暗的灯火中,只觉得离着尺寸近,可与曾经记忆中仁厚礼贤,慈恩爱民的父皇,却如山之远。 自己终究和父皇生疏了。 她真的看不透了,她也不想再看了。 瑛嘉一步一步走向殿前的广场,朝着一直等待殿外的庚严说道:“走吧,我们出宫,回家去。” 此时太极殿内一角,一直沉默的王纯正走上前来。 他弯着腰,拾起散落一地的军报,整齐的码放在了御案上。 他沉稳的开了口,谏言道:“陛下,战败已成定局,如何安抚朝野的民心才是重中之重。这战既然不是陛下亲自前线去打,自然也不是陛下的过咎。” 空气中沉默了片刻,“接着说。” “臣以为,北境战败,太子下落不明,骠骑大将军庚世昌难辞其咎。庚大人往来奏折多有抱怨,其一直上书请回,未有规劝太子之则,或有消极带军的嫌疑。是以……” 元丰帝良久,抬起了头。 *** 次日清晨的慈恩寺,院内的沙弥正在打扫寺院,平整的青石板上倒影出树叶摇曳的影子,旁边还有一个飒爽的人影,正来回换步,出拳练功。 司川起的很早,他正在练习罗汉拳。旁边的广源大师一脸笑意,站在旁边笑眯眯的指导着司川,不时提点两句,“下盘要稳住,出拳。” 昨天晚上司川突然来找自己,说要学习一套拳法。光源大师还愣怔了一下,以前自己是想交给司川他都不愿意学。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开了窍,竟然主动求学,广源大师更是乐得自在。 他看着司川,越看越觉得是个好苗子,可以传承自己的衣钵。 司川额头冒着汗,秉着气。他自然不是心血来潮。 他是为了后面离开做准备,真走上打仗那一步,战场上刀枪无眼,自己也少不得要学一套护身的本领,所以才求了光源大师。 混杂着浑厚的钟鸣声,在山林响彻。 朝着寺庙蜿蜒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个小童,那是哭花了脸的元宝,他紧着迈着石阶向慈恩寺爬去,路上摔了一跤也顾不上疼,又赶紧爬起来。 小腿踏过厚重的寺庙门槛,看见了正在练功的司川,泣着泪喊着:“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婉娘死了。” 院内做早课的小沙弥们自然不知道婉娘是谁,可听得元宝囫囵的话,听出来是人已死了,纷纷都停下手中的事,双手合十,低语道:“阿弥陀佛。” 广源大师也收了笑。 反应过来的司川骤然看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