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绍吃了生骨丹之后,起初没啥感觉。
几秒钟过去之后,不是他了,脸色发白,脚趾头仿佛被万蚁啃食一样,又疼又痒。
这跟吃洗髓丹的疼还不一样。
洗髓丹就只是疼,疼得死去活来。
生骨丹是又疼又痒,因为裂开的骨头重新结合在一起,会在肉里面动。
祁绍咬着牙,也不敢发出声音。
心里隐约明白,九哥这是教训他呢。
能教训就还好,起码还把他放心上呢!
心理素质杠杠的!
聂席霖在旁边看的直皱脸。
赫连聿看了看苏九,又看了看即墨无溟,心里大概有了底。
这人在妹妹心底的地位,只怕不一般。
可不是嘛?
祁绍是苏九第一个朋友,也是墨无溟亲自教出来的。
虽然挺不争气的,但有这么一个吉祥物,也挺不错。
可不是嘛?
一个把人当挡箭牌,一个把人当眼线。
祁绍不容易啊!
由于休息区没有多少人,基本上都在外面看比赛。
祁绍疼得哭鼻子,倒也不算丢人。
苏九坐在他身边,抓住他手腕,搭在脉搏上。
说到底还是不放心的。
那股疼的劲差不多过去了。
祁绍趴在扶手上,蔫巴巴的掀起眼皮:“九哥,我其实来找你是有很要的事情的。”
苏九将他脉搏挺正常的,体内元气也非常的充足,并没有任何损伤,这才一把甩开他的手。
“有事说事。”
随意掸了掸衣摆上灰尘。
祁绍舔了舔干燥的嘴角:“那个,苏伯伯受了重伤。”
苏九眉心微跳,抬眼看他:“什么?”
祁绍转身,直面的看着苏九:“苏圣,苏伯伯!他受了伤,很严重,不过我用你给我的丹药,给他吊足了一口气。”
苏九哦了一声,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需要吊住一口气,只能说明受伤极重!
祁绍小心翼翼的:“你要不要去……”
苏九冷漠的摇头:“既然已经吊住一口气,我现在去也没用。”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对方是他的父亲啊!
他从来没有觉得过九哥是冷血动物,直到这一刻,他有点……
啪!
祁绍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让你瞎几把想!
他这一巴掌把其他人都打蒙了。
赫连聿一头黑线:“你干嘛?”
祁绍揉着脸,还挺有理的:“我在惩罚我自己,你看不见啊?”
赫连聿:“……”
这人指定有病。
苏九垂着眼睑,一句话没说。
唯有墨无溟看出来异样,走到她身边站定,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苏九抬眼看他,心里忽然有些软。
干脆一扭头,把脸埋在他腰部,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墨无溟倒是挺享受的,毕竟是九儿主动送怀。
但是比完赛,走进来的人群就不这么觉得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虎狼画面?
——这里是休息区他们想干什么?
——为什么还有三个围观看戏的?
祁绍:“……”
赫连聿:“……”
聂席霖:“……”
三张无辜脸。
苍狼学院参赛的贺川,靳励和琴月吟从人群后面走过来。
三人都没往里看,光想着比完赛赶紧过来找聂席霖,毕竟他是陪他们来的,一个人在这多无聊。
结果一脚走进来,就看见一个男子搂着一个男子,手在轻轻抚怀中人的头发。
刺眼的目光,一道接着一道的来。
祁绍是个老油条,早就习惯了。
但是赫连聿和聂席霖表示承受不住啊!
“啊!贺川你们比赛结束了啊!”聂席霖转身,故意扬声提醒。
旁边的俩人,完全没理会他,该怎么抱还怎么抱。
苏九趴在墨无溟的身上,心里那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才缓缓地被压了下去。
她总觉得他的身上有魔力,对她很管用。
如果凤珠是他的解药,那他是她的毒药。
越来越贪恋这种情绪被压制下去,在他怀里这种短暂的轻松之感了。
苏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昂起头,“困。”
墨无溟略微挑眉,倒是一点儿也没想着避嫌,弯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
苏九刚要过去,赫连聿猛地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