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溟绷着身子,手抓着壁沿,血气方刚的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吓得不轻。
再也不敢看苏九一眼,他翻身上岸,披上衣服,“本王好了,你自己慢慢泡吧。”
苏九一手抚着脸颊,扭头,视线里是男人披着衣服,散着头发,淡定从容的步伐。
如果光线再亮一点的话,那苏九一定可以清楚的看见,阴影下的墨无溟脸上的慌乱和无措。
根本就是落荒而逃!
苏九一个人乐得自在,泡的手脚都起了软皮,才恋恋不舍的出来。
回到宿舍的时候,一盏灯在桌上。
床帘遮住的后面,隐约能看见墨无溟侧身而卧。
苏九抬手,准备把灯熄灭。
“别熄灯。”墨无溟翻了个身,仰面看着房梁,手搭在腹部,轻轻抚着撕裂的伤口,泛着白,并没有血迹。
苏九缩回手,沉默的走到自己床边,瞥了眼床边的衣服不见了,床上放着那块原本挂在脏衣服上的赤色玄石。
房间里,很安静。
苏九靠坐在床头,手里把玩着赤色玄石,若有所思。
烛光忽闪。
两人皆是睁着眼,没有半分睡意。
良久,久到双方都认为对方睡着了。
墨无溟忽然轻轻地开口,从未有过的温和:“谢谢你在温泉救了我。”
不知过了多久。
苏九才淡淡的回了句:“不客气。”
墨无溟单手枕头,唇角缓缓地勾起一弯弧度,阖上双眸。
天色渐亮,外面传开噪杂的声音。
苏九穿戴整齐,拿起赤色玄石,瞥了眼墨无溟紧闭的床帘,思忖了几秒,最后还是把玄石系在了腰上。
当她拉开房门,外面的一切突然静止了。
慌乱的洗漱,衣衫不整的弟子们,猛地想起来那间房里还有一个人!
苏九淡淡的扫视一眼,端着盆走到井边,洗了一把脸。
“冥王呢?”祁绍问完,昂头漱口,看上去邋遢,又附和男舍的现状。
苏九余光扫了眼房间,眼底带着坏笑,面上不显:“他走了啊。”
走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安静的院子,瞬间再度吵闹起来,甚至有人在嚷嚷有没有穿错衣服。
苏九坏心眼的勾起唇角,既然要住宿舍,就得给他一种氛围,就不信他忍受得了!
托她的福,墨无溟的确被吵醒了。
他摁着额角,靠在床头,掀开衣服看了看。
除了旧伤之外,昨晚撕裂的复原了。
如果不是苏九冲进水里,他恐怕会突然发作的火毒,折腾得不轻。
苏九端着盆进来,瞥见他一只脚搭在床边,眼底掠过得逞的笑。
心花怒放的离开了。
等到她跟祁绍离开,墨无溟从容的走出房间,还未离开的弟子:“……”
自此,苏九多了一个外号“苏深坑”,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
宽敞的书房,宗主冷着脸,坐在桌前,看着笔直站在面前的徒弟,“你已经不小了,做事也得顾着皇家颜面。”
墨无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不是很希望我住进来。”
“对,我是希望……”宗主闭了闭眼,差点被套进去,“我希望你住进宗门,那是住在我安排的地方,谁让你去后山住了?我看你就是为了跟苏九住一起,说什么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