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没否认。
以他的敏感,不可能没发现她扔丹书给晏老。
“晏老是个值得信任的。”墨无溟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漠然的离开了水阁。
这是在提醒她,不必对晏老隐瞒吗?
苏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长睫低垂,讽刺勾起唇角。
对她而言,信任就是笑话。
*
翌日。
摇晃的的马车,顺着熟悉的路,前往玄天宗。
战流云坐的笔直,两眼如刃直直的盯着苏九,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模样。
那眼神,太过凌厉,太过针对。
苏九不想搭理她,但是也不想有个人一直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她,影响她看窗外风景的兴致。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语气绝对称不上好。
她对其他人根本不屑掩饰。
战流云牙齿咬咯咯作响,把手中的剑用力杵在马车上,冷声嘲讽:“冥大送你去玄天宗,你连问都不问一句,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问一句就心安理得了?
苏九抬眼,身体几乎歪在矮桌上,懒散地问:“他人呢?”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把战流云的脸都气青了。
拇指一推剑柄,长剑飞出,便要横在苏九的脖子上。
叮噹。
清脆的响声,长剑没有如愿落下,而是被对方手中的“铁锈剑”挡住了。
战流云微微一怔。
嗖!
破风声划过,铁锈剑刺进马车。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在你走神的刹那,你已经没命了。”苏九嗓音低迷,眼底掠过猩红,转瞬即逝。
战流云错愕的僵在原地。
苏九拔出剑,平静的收进剑域,转身,手托着下巴,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战流云:“……”
微风从窗户吹进,凉意袭来,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了。
苏九的话,绝对不是大话,以他刚才的速度,若是有心,他已经是尸体了!
战流云瞥向对方微垂眼睑,随性肆意的模样,不禁吞了吞口水。
没有元气的废材,能有如此速度?
没有元气的废材,能用的了剑域?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苏九清冷的低语:“不如你来告诉我,墨无溟为何接近我?”
她转头,笑得有些漫不经心,也含着一丝认真。
战流云头皮一麻,闭口不言了。
苏九冷漠的收回视线,以他的衷心程度,没指望他能说什么。
希望刚才给他上了一课,轻信流言,会死人的。
这么衷心的手下,死了也挺可惜的。
*
玄天宗,刑法堂。
墨无溟喝着热茶,孤傲清冷的坐着。
“所以,你真的把那小子带来了?”刑法堂长老八卦的追问,一张弥罗佛的笑脸,笑起来眼睛都没了。
“并非是本王带他来,他本就通过了晏老的考验。”墨无溟语气淡淡的,喝着茶,看着外面的时辰快差不多了,扭头问:“玄门的住宿还在后山?”
刑法堂长老咂了咂嘴,“嗯,玄天宗弟子众多,后山虽然有些险要,但是位置够大,够那些小子们祸祸。”
他说完,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