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老子骗人的看家本领.莫测心中连连吐槽,嘴上应付道:
“这不怪你。”
竟然这么轻易就原谅了?覃南锴有点懵.这件事其实不好圆的,他想了很久才确定用刚刚说的这个借口,着实为此花过不少心思。
结果莫国师并不在意?不怪他!
覃南锴的错愕一闪而逝后,连忙微微摇头:“老师宽空大量,学生.还是惭愧啊。”
莫测则是挥了挥手:“当初那个时候,你是断定本王赢不了潘多拉,这才找借口不肯帮为师的忙.嗯,我都明白的。”
“联邦就算投入再多的力量,都有可能跟着为师陪葬嘛,你有自己的考虑很正常。”
覃南锴差点腿一软。
这特么的太直白了吧。
莫测说的,的确就是他当时的考虑,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我废了半天劲找借口想把这件事圆上,让咱们师徒关系最少能在表面上平静,结果你倒好,赤裸裸地说出来啊!
覃南锴是用了一万个心思,也没想到莫测用“揭伤疤”的方式选择“不怪他”。
见自己的学生眼睛瞪得像个铃铛,莫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实话,我并不惊讶你会这么做,还记得坤瑟斯宫的事情吗?你当时为了自保,也是让为师孤身一人面对大宗师·宰父白的。”
“这次,你又缩了,为师一点都不意外,当然也不会生你的气。”
“为师对你原本就没什么期待,又何必生你的气呢?不怪你的。”
覃南锴顿时满脸通红。
看似全是和颜悦色的解释,但是这话里.真是讽刺至极。
直戳覃南锴的内心啊。
人家本来就对你的为人没信心,所以也就没对你抱什么期望,更是不在乎你联邦支持不支持——事实已经给了答案,人家莫国师凭自己也能应付潘多拉。
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还怕支援莫测会浪费联邦的力量,跟着南方行省一起殉葬.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覃南锴的形象都差到了极点。
自私,背信弃义,没信用,小家子气一系列标签全被贴上了他的额头。
偏偏人家莫测的话反而无可辩驳——事实就是雄辩,他真的凭自己的力量战胜了潘多拉。
覃南锴连连吞了几口唾沫,这才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愤怒:
“老师老师是这么看待学生的吗?”
莫测呵呵笑了一声:“我如何看待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是不是这样。”
覃南锴顿时无话可说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开玩笑,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安抚莫大国师么,结果人家都原谅你了,“有理有据”地原谅你了,你却受不鸟了?
不能发火饶是覃南锴成为代元首以来苦练养气功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心中的愤懑都压了下去。
他不再说话,迈步跟着莫测一起走上楼梯。
莫大国师则是一边扶着楼梯扶手迈步,一边如同自言自语般说道:
“你这次来给我道歉,为师都担心是不是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要再算计为师呢。”
“你这学生,为师是真的没教好啊,心悸深沉却毫无智商,阳奉阴违却又不能隐藏心思,唉.为师愧对国师的称号啊。”
覃南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也好在心中定计要忍住,反而因为有了心理准备而控制住爆发的情绪,甚至干哑地,强行让自己回了一句:
“老师老师教训的是。”
莫测点了点头:“能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就好,日后改正,还是一个好学生。”
覃南锴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声.
两人已经走进了房间,莫测也不客气,立刻便坐到了主位之上,看着覃南锴坐到自己的旁边,看着首相大人与莉娜太子妃依次落座。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见覃南锴神色有异,本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念头,转移话题:
“国师大人,听梅琳达说,之前您似乎身体有恙,本首相很是担心国师大人的身体,如今.可是痊愈了?”
在晋升蓝级之前,莫测因为超负荷的分身数量,的确在那段时间内感到疲劳,幸好撑了过来。
梅琳达将这件事也和他们说了,这说明她已经在逐步试探着取得他们的信任.莫测点了点头:“不错。”
“南方之乱时,本国师的确为了南方行省心力交瘁过一段时间,幸好撑了过来。”
看来当时南方行省的形势的确凶险,就连莫国师都疲劳过度要知道青级的契约者是几乎不可能生病的众人心思相同地想到。
覃南锴有了这个缓和,则是旧事重提:
“幸亏老师实力雄厚,这才将潘多拉击退,不然.我们联邦真的有可能失去南方行省这片富饶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