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又飘飘忽忽回到小学的教室。 那是我还留着长头发的时候,彩子姐姐帮我编了非常好看的麻花辫,还系上了红色格子的精致蝴蝶结。 从来没人帮我编过辫子,妈妈也没有。所以,我像得到珍宝似的一直抚摸发辫。结果班上的男生用力扯我的辫子,说:“换发型了!哎——呦——好好玩哦!” 我让他不要这样,但他不肯放过我。我的挣扎激怒了他,他哎——哟——哎——哟地叫喊,不断拽我的辫子。终于,辫子被扯散了。 我死死握住拳头,无法反抗,因为哥哥说,不能对同学使用暴力。所以我只能坐在地上呜呜地哭,对跑过来的流川枫说:“辫子……没有了。” “你太没用了。”流川枫这么说。 他在课室里把那个男生痛打一顿。我一边抽泣,一边拉着流川枫的衣角,差点也被他揍飞。 哥哥领我们回家的时候,他说,理子,爱哭也没关系,但是…… “利用男生为你打架,是很卑鄙的行为。” 卑鄙。 没用。 爱哭鬼。 我觉得呼吸好困难,身体好像被重物压着,特别沉重,难道这就是良心的谴责吗…… 我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皮毛光滑的小猫,还有流川枫锐利的眼睛。 “你又怎么了?”他问。 * “为什么一梦见你,醒来就会看见你?”我脑子还没清醒,傻乎乎地问。 流川枫皱眉:“梦见我干嘛要哭?” 我才意识到自己脸颊沾满泪水,只好坐起身,却想不出借口:“因为……因为……” 流川枫直直瞪着我,糟糕,他认真地想知道答案。我只好胡言乱语:“因为,在梦里,你把我打哭了……” 这不算说谎。梦境的前半部份,可不就是我跟他一对一。结果被打得恼羞大哭嘛。 流川枫缓缓露出包子脸:“……这么久之前的事,你还记仇。” 他居然也记得! 真是奇耻大辱! 我胡乱抹干泪水,他却拎起坐在我胸口的小猫,说:“用它擦。” 我:“……别玩啦。” 彩子姐姐从厨房探出头来:“理子,猫怎么回事?” 原来姐姐也回家了……“是我捡的。” “那就要用心照顾啊,我刚给它喂了羊奶,记得周末带它打疫苗噢。” “好,知道了。” 小猫喵地叫了一声,流川枫松开手,我们注视着猫惊慌跑回纸箱躲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流川枫又问。他蹲在沙发边,和我靠得很近,手指摸过我的肩膀,“这里受伤了。” 我本来打算说没事,但是后背的疼痛突然发作,一时鼻腔发酸,拉他的手按在背上:“这里……也很痛的。” 他睁大眼睛,凑过来就要掀我的衣服,我一边哭一边制止:“笨蛋!你干嘛啊!” “看伤口。” “那也不能动我衣服……呜呜呜。” “那你又说很痛,上药了吗?”流川枫狠狠瞪我一眼。 “为什么凶我……”我在哭声里努力挤出话来,“……姐姐会帮我,不要你……” 他往后看了看厨房,彩子姐姐正专心做晚饭,又扭回头来定定看着我,说:“懂了。” 话音刚落,他就托住我的脚和背部,把我从沙发上抱起来。我的眼泪流得更凶,用拳头不住捶他的后背:“好痛!你还碰那里!放开我!” 流川枫一言不发,把我放回地面。然后,我的视线突然由上至下,变成俯视地板。 ——他就像扛麻袋一样,把我扛在肩上! 我稀里哗啦地哭,流川枫置若罔闻,飞快地扛着我上楼梯,往二楼的卧室跑。 我一边锤他,一边大叫:“放开我!姐姐!姐姐!救我!” “等会就吃饭了,不许干坏事啊!”彩子姐姐头也没探出来,在厨房大声喊。 “Yes!”他居然还好意思应! * 流川枫气势恐怖地把我扛入房间,顺手锁上了门。 我整个人在他肩上,头朝下,手脚乱舞,“你到底想干嘛啊!呜哇——放我下来——” “上药。” 他把我轻轻放到床上,语气却很冷酷:“脱衣服,看伤口,上药。” “……不要!哥哥说过,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