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缺德,太缺德了,这命数真的是缺大德了。 月清晚无声狂怒,既担心俗世僧越看越难收场,又不得不随着俗世僧苏醒的记忆朝前走。 好在苦尽甘来,这一次的俗世僧有了朋友家人还有了喜欢的姑娘。 刚落地的俗世僧就是十里八乡最瘦弱的孩子,远近闻名的药罐子,山里山外的草药早早地就吃了个遍。 村里同龄孩子进山打鸟抓兔子,下河摸鱼的时候,矮了众人一个头的俗世僧还只能在家中老梨树下看鸡玩土,或是在家里没人的时候跟着隔壁的女孩们一起玩,女孩们尤其喜欢给他戴上满头的花,只有雪梨喜欢碾碎花瓣给他涂上水红的指甲。 十岁的一天傍晚,只比俗世僧多吃了四年的饭却已经有了男人模样的哥哥给了俗世僧一只小兔子,摸着小兔子柔软的毛道:“软绵绵傻乎乎的,像你一样。” 阿歪寨村以狼为尊,男性的衣服上都绣有与狼相关的图腾,怎么能说一个男子汉像兔子。 俗世僧一气之下跑出了家门,没跑几步就累了,改用走。悄悄回过头,哥哥双手抱臂站在梨树下,并不在意的样子。 俗世僧赌气往山下走去,谁知太阳没得那样快,初次见到的河沟里并没有鱼,反而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手,俗世僧没走几步就滑倒在了河里,河水瞬间没顶,将满脸的眼泪淹了个透。 惊恐之中四处乱抓的手忽然被人抓住了,暖暖的软软的一只手一下就把俗世僧提出了水面。 少女的后背温暖又安全,俗世僧第一次和别人说那样多的话,心里好像钻进了好多的小兔子,蹦蹦跳跳跳个不停,整个人也像是小兔子,软绵绵的,暖烘烘的。 小手攀着女孩的肩膀,鼻尖被女孩的头发扇得发痒,望着前方鳞次栉比烛火闪闪的村寨,俗世僧希望回家的路可以慢一点。 三月初三日是阿歪寨村的歌仙节,全村青年男女都要着盛装游山对歌,刚满十四岁的俗世僧跟着哥哥并村里一众小伙早早上了山。 云漫坡上,白梨满山,十八岁的少女雪梨头戴银制头冠,语笑间,银铃做响,银项圈下是别出心裁的蜡染绣花上衣,蜡染百褶裙下露出了修长的大腿,单层绣花绑腿包裹住秀美的小腿。 虽然只是和满山少女相似无几装束,俗世僧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雪梨,当即拿起木叶吹奏。 情意绵绵的木叶调子响起,满山的青年男女都欢笑了起来,不多时,身旁的小伙子各自开嗓,对着喜欢的女孩隔花开唱,人群渐渐散开,男男女女皆三五一群,倚着花树唱歌对歌,好不热闹。 俗世僧和哥哥不知不觉走到了雪梨对面的歌阵里,哥哥先唱,俗世僧在旁边提词送句,还没唱上一个回合,兄弟二人就被同村小伙叫走了。 在阿歪寨村的一众小伙里,俗世僧脑子转得最快,尤其擅长情意绵绵的山歌,而他哥哥则是远近闻名的好嗓子,歌词从他嘴里出来,直教对面的姑娘脸红心热,难以应对。 找这兄弟二人帮忙,就没有不被山歌打动的姑娘。 等兄弟二人回到雪梨一群人对面,正逢山歌停歇,俗世僧不动声色走到青年中间,正欲开口,就看到雪梨提起笆篓朝他走来。 俗世僧一时之间面热心热,身体轻飘飘的,心里打着鼓迎接着雪梨。 十岁那一夜从雪梨的背上下来之后,俗世僧已对着月亮许下了照顾雪梨一辈子的心愿,追逐雪梨似地跑过无数次云漫坡,痛痛快快地将苦涩的药和进补的虫子丢进嘴里,再也没有在妈妈的怀里蹭过。 如今的俗世僧已经有了宽阔胸膛和有力的双腿,在同龄人中斗牛摸鱼干活都是一把好手,是可靠能干强壮的好儿郎,他满心期待着用自己的一切给雪梨一个幸福的未来。 俗世僧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到两片飘落的花。 代表着雪梨情谊的笆篓落在了俗世僧身旁的哥哥手里。 雪梨在哥哥热烈而炽热的眼神里跑开了,俗世僧看到雪梨红霞满面一闪而过的脸,不陌生,雪梨遇到他和哥哥时常常是这样的娇羞满面地同他说话,只不过之前俗世僧一直以为那份娇羞是对自己的。 花林里,缠绵的山歌此起彼伏,俗世僧的一颗心却好像沉入云漫潭底,寒冷无声息。 明月高挂夜空,篝火旁,雪梨和哥哥手挽着手跳舞。 第二天晚上,收到姑娘笆篓的小伙子单独前往心仪的姑娘窗前唱情歌,俗世僧的哥哥在梨花树下想了一整天的歌词,太阳还没落坡就去雪梨的窗外守着了。 俗世僧坐在老梨树下喝米酒,看月亮,听情人歌。 第三天深夜,雪梨父母睡下后,俗世僧带上鸳鸯刀和3个同村的小伙一起去帮他哥哥抢亲。月色下,以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