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再回去!”
沈牧看到柳烟凝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掠过,显得很漫不经心,但是沈牧心就是无端一抖,不敢做声了。
柳烟凝跟着龚扬来到医院门口,龚扬一路都牵着阿宝,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这辈子没打算再结婚,他看到阿宝,喜欢得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拉着他软软的手就舍不得松开了。
“你们这一路是跟着谁来的?不会是自己来的吧?”龚扬问出了和沈牧同样的问题,确实路途遥远,叫人担心。
“友人护送。”柳烟凝简单地重复这四个字。
只要他们能平安到达就行了,龚扬也不关心到底是谁送过来的,他低头对阿宝笑道:“胡辣汤喜不喜欢吃?”
阿宝在北京的时候吃过胡辣汤,他不是很喜欢,但是他点头说道:“喜欢的,龚伯伯。”
龚扬已经吃过了,他给柳烟凝和阿宝买了一份,柳烟凝要自己给钱,被龚扬抢着先买单了。
柳烟凝带着阿宝在馆子里吃东西,龚扬就蹲在门口的树下抽烟。
柳烟凝叮嘱阿宝吃快一点,不好叫龚扬一直等他们。
要是在北京,阿宝肯定不会吃胡辣汤,但是这里是泉市,阿宝深切地体会过这里生活的艰苦,所以他一点都没有抱怨,很快就将食物都吃完了。
龚扬给沈牧也带了一份早餐,领着柳烟凝他们回医院。
“真是辛苦你们娘俩了,明年我说什么都要给沈牧批个探亲假,让他回家去看看你们娘俩。”
柳烟凝没说话。
阿宝期盼地看着柳烟凝,希望她能给点正面的反馈,但是柳烟凝始终默不作声。
等回到病房,趁着柳烟凝带着阿宝去上厕所,龚扬抓紧机会逼问沈牧,“你跟你爱人怎么回事?闹矛盾了?”
沈牧一愣,下意识地否认,“没有啊!”
“没有?”龚扬冷哼了一声,“沈牧啊沈牧,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的屁是香的是臭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这回沈牧没再反驳,也没再说话了。
龚扬气得指着他鼻子大骂,“沈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知不知道你远在泉市,你老婆孩子在北京过得多辛苦?有什么大不了的破事,你要跟人家闹矛盾?你赶紧给我道歉!”
沈牧依旧没说话,龚扬气得大骂,要不是沈牧现在还在病中,龚扬肯定都要动手了。
“我跟她...提离婚了。”沈牧顶着龚扬喷飞的口水,还是选择说出来。
因为他此时
内心也成了一团乱麻,他不放手吧,他不知道要哪一年才能回到北京,与妻儿团聚,柳烟凝独自带着阿宝,实在太辛苦了,他希望能有个人陪在她身边,知她冷暖,护她周全。放手吧,他也放不下,爱的本能让他如此的自私,只希望柳烟凝身边的男人永远是他。
忠义两难全,他恨不得自己能分成两半,一半给妻儿,一半给国家,他现在既无法安心地报效祖国,也不能全身心地陪伴妻儿,实在是痛苦难捱。
龚扬震惊地看向沈牧,沈牧脸上明晃晃的全是心痛。
沈牧有多爱柳烟凝,就连龚扬这个大老粗都知道,这么深爱却狠心提出了离婚二字,如果不是真的无法顾及妻儿的周全,沈牧如何会舍得?同为航天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单位里不乏离婚的,不过都是女人耐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独自养育孩子的辛苦提出来的,男人主动提,还是第一次。
龚扬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呀!”
沈牧捂着脸,泪水浸湿了他的指缝,龚扬将涌到喉咙的叹息咽了下去,走到沈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牧孩子似的抽泣起来,肩膀剧烈地晃动着。
龚扬拍着他的后背,他见不得女人哭,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他同样见不得男人哭,沈牧可是铁打一般的汉子啊!
柳烟凝拉着阿宝站在过道上,早已泪流满面。
阿宝听着病房里爸爸的抽泣声,水滴样的泪水也连串滚落下来,他紧紧地抿着唇,想问问妈妈爸爸怎么了,一抬头,朦胧间看到妈妈也在擦泪,他不敢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柳烟凝听见房间里传出龚扬的声音,“行了行了,别哭了,一会儿烟凝他们该回来了。”
沈牧果然止住了,情绪崩塌只在一瞬间,沈牧也不想让柳烟凝看到自己这样,为他担心,将翻滚的情绪强行压了下来,收起了眼泪。
龚扬在兜里到处摸,除了一包烟一盒火柴,别的啥都没有,他顺手扯起被角,粗鲁地朝沈牧的脸上抹了两把,眼泪是没有了,但眼睛红得像兔子。
龚扬又无声地叹了口气,才说道:“你们夫妻既然那么相爱,为此等候,也是值得的,你想让她过得更好,将她推出去,万一以后她遇见的人没有你这么珍惜她,对她和阿宝不好,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后悔去。”
“再说,泉城这个项目,可能五年之内能结束,到时候...”龚扬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实在也没有办法保证沈牧在结束这个项目之后能顺利地调回北京。
他的能力太强,只有在基层,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作用。
这个问题还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