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然而裴栾静静看她一眼,竟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还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道:“过来坐。” 容雅的琴声因此弹错了一个音,淑妃的歌声良妃的舞姿,也都跟着一顿。 一群女子使出浑身解数讨皇帝欢心,却不如一杯酒来的直接。 婉嫔也未料到裴栾竟会如此对她,一时愣住了。 她坐到裴栾身边,浑身紧张地几乎僵硬。 裴栾却并不在意,又饮一杯酒。 “皇上,冬日里饮冷酒……”周如海忍不住劝道。 “闭嘴。”裴栾冷声把他的话堵回去。 而后,他懒懒地扬了扬下巴,问婉嫔:“坐在你后面的那两个是谁?” 婉嫔愣了愣,结结巴巴答道:“是秀嫔和静嫔。” “静嫔……”裴栾看了一眼赵鸢,“似以前见过,她是谁家的女儿?” “是……是骠骑将军沈熊之女。”婉嫔说着,心里却是一阵微妙地感慨,今夜后宫的女子们使出浑身解数,却不知皇上恐怕根本连她们是谁都是不晓得的。 “静?”裴栾轻笑,“也不知是谁起的封号,朕想起来了,此女的嘴甚是厉害。” 周如海尴尬地低头看鞋,理论上讲,封号都是皇上您起的啊。 此后,裴栾再未说过一句,也不再理会身边的婉嫔,直到容雅一曲毕,裴栾才转头对婉嫔说道:“你回去吧。” 婉嫔只好福了福身子,在诸多女子羡慕的目光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容雅的脸色却颇为难看。 她曾经离裴栾很近,他们自小相熟,青梅竹马,后又有了婚约,直到赵鸢横插一脚,坏了他们的婚事。 此后容雅回到南方祖宅,后来裴氏满门被灭,她再见到裴栾,他一心一意只余下复仇,她想同他亲近,他却已疏离。 再后来,裴栾起兵,登基,后宫里理所当然是她容雅最大,可他不给她后位,更不肯亲近任何女人。容雅不知道,他和赵鸢之间,到底发生什么,却明白,赵鸢这个女人,在裴栾的生命里留下了多么浓墨重彩的一笔,以至于她也好,旁的什么人也好,都再也不在他眼里了。 可她不甘心啊,多年等待,举族倾力支持,难道还换不来这男人的一点感激和尊重吗?凭什么,她容雅,就争不过一个死人呢? 选秀之后,看着宫里边渐渐热闹起来的莺莺燕燕,容雅竟有一种扭曲的兴奋,她本以为这世上总会有让裴栾惊艳的女子,却没料到她又一次失算了。 裴栾对任何一人都无人在意。 此时,其余妃嫔或许并不明白她们将面临的是什么,可这样的日子,容雅已过了三年。 她再也受不了了。 宴席过了大半,容雅笑着对裴栾道:“陛下今日生辰,妾等备下薄礼,想要一一献给陛下。” 说着,她拿出卷轴双手呈上:“臣妾命人走访四处佛寺,于杭州灵隐寺寻得一副供奉百年的弥勒佛画像,供奉给陛下,愿陛下心想事成。” “弥勒佛?”裴栾看了容雅一眼,点点头,“甚好,你如今是懂得朕的心意了。” 这之后则是梁皎月的观音,每个人所寻之物都是精巧至极,轮到萧闻音的时候,秀嫔才跟着激动起来。 等了一晚上,终于有好戏看了。 萧闻音的贺礼是一张扇面,乃是名人书法家的一副题字——海清河晏。 “其实这位大家还写了另一个扇面,臣妾很是喜欢,便一同购得,正好借这机会,送给最合适的人。”萧闻音嬉皮笑脸得取出一个扇面,唰得一声打开。 只见扇面上写着四个字——两袖清风。 她走到容雅面前,笑道:“容姐姐,这扇面委实适合你,最近这一阵,容姐姐操持后宫庶务,连月例、炭例,连着小厨房的吃食可都减了这许多,定是十分劳累吧?” 容雅笑道:“妹妹要说什么,尽管说便是,皇上在这,若我有做的不对之处,尽可指出来。” 萧闻音冷笑一声,把那扇子狠狠扔在地上,怒道:“好啊,你要我说,咱们便说道说道。自上个月起,你以宫中削减用度为由,停了我们一个月的月例,如我这般家中有些钱财的也罢,若婉嫔这般你要她如何生活?且不提,既是为了缩减宫中用度,今日皇上的生辰,却又为何大办特办?我且问你,你居心何在?” 容雅被萧闻音抢白,却毫不慌张,微微一笑:“看来妹妹实在是误会本宫了。宫中削减份例,各宫都是一般的数量,这都是有账可查的,缘何其他宫里边,就没人说少了呢?” 萧闻音微微一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