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回来。” “怎么补?” “给小舒汀多点一份牛肉不过分吧!” “就你抠。” “那两份,两份总行吧?”房间里热热闹闹的,舒汀端坐在电脑前继续查看房源信息。 “小舒汀,你房子还没找好呀?”周畅靠在桌角,瞥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 “还没有,太难找了,总没有合适的。”她咬着水杯吸管叹了口气。 “那你这几天住哪儿的?” “啊……住一个朋友家里,凑合凑合。”她怕同事们做什么文章,赶紧给出了个模模糊糊的答案。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你有资源吗?”舒汀抬起头来,“我想住得离台里近一些。” “资源倒是不好说,我得去打听打听。”周畅就是锦州人,当然平日里不用为了租房烦恼。 “那就麻烦你啦,今天那两份牛肉免了。” 几人说说笑笑,等到下班自然准备着赴约晚上的饭局。大概是为了让大家吃得尽兴,高主编最后还是婉拒了舒汀的邀约。 一行人方才点上菜舒汀便接到了应繁声的电话。 “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呢。” “我没有钥匙。”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舒汀需要从人群中离开到安静的地方才能听清。 “你回来了吗?”她倏而抬头,“你不是要周末才回来吗?” “我想回家。”他近乎祈求的声音一下子就击溃了舒汀的防线,她回身去将周畅从人群中拽出来,接着道,“我有事得离开一会儿,你们先吃着,要是我没有回来你就先帮我结一下账,回头我再转给你好不好?” “是急事吗?需不需我帮忙?” “没事,你就帮我照顾好同事们就好。”她等不及周畅回复什么便拿着包快步走了出来。应繁声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再回拨回去之后便只收到了一阵忙音,微信更是无人接听。 好在从万达赶回家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她回来时正见应繁声只身一人坐在门口,周围连行李都没有。 “应繁声。”她的声音叫醒了楼道里的声控灯,他见到舒汀之后反倒是缩成了一团,连着指尖都在发抖。 她开门之后才又在门口蹲下来,轻声道,“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没有回答,在角落里的人也没有起身,只是埋低了头,拼命地控制情绪。但实际上,一旦厌生感涌上来之后其他的情绪力量就再无作用了,现在的应繁声只像是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不仅在压榨他周围的氧气,同样任何正向调节的情绪都起不了作用了。 他听得到舒汀的声音,但脑子就像一团麻。 “应繁声?”舒汀抓住了他的小臂,肌肉已经十分紧张,而他的手心里自然也都渗出了汗水,“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你现在已经回家了,进去好不好?” 她抓住了他的手,但这人的块头比她要大不少,以她的力量自然难以较衡。 “应繁声。”她坐在地面上,再叫了他一声,“应繁声。” 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再次引起了惊恐发作,但很显然这次的反应比上次在案发现场时还要严重。舒汀依旧是想要缓解他的情绪,但将头埋在怀里的人完全不给她机会,只是手捏着手,她有些吃疼。 就在门口坐了好几分钟,她生怕他因为过度呼吸导致生理性的伤害。 “应繁声,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事,但有些事是不是可以慢慢放下了呢?”舒汀并不能理解应繁声此时此刻的感受,不是他不愿意放下,是他想放下也放不了,那些事那些场景总是如影随形,睁开眼睛是,闭上眼睛还是。 “慢慢放下,慢慢开始新的生活,迈过这道坎,翻过这座山,是不是就能重见阳光了呢?”她将郑越的话搬来救场,但还在负面情绪漩涡中的人并不能接受这样的正向指示,舒汀喋喋不休的解释和安抚就像是要点燃炸药包一样,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你走吧。” 眼周挂满了泪痕,他撑着墙壁站起来之后又走回了房间,依旧是关上灯坐在了那个角落里面。 舒汀听到他那冷冰冰的三个字之后愣在了原地,又是片刻后,她会错了应繁声的意,直道,“我会尽快搬走的。” 周畅的电话应声而起,她看了看屏幕,接着转身往电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