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林的态度转变,并没有出乎孟昭的预料,他这样的人,只是怕弯腰低头,而不是怕艰险挑战,毕竟是少族长,有一定的野心和魄力。 如孟昭讲述所言,他们暂时委曲求全,并不是真的为了活命而苟延残喘,而是为了一项巨大的计划,筹谋,那就是反过来,将叛军给一口吞下。 掠夺其人口为奴隶,收纳其金银财宝,粮食军械,修行资源,为丹蚩一族所用。 那必将改变如今丹蚩一族的拮据局面,且在极短时间内,壮大丹蚩一族实力。 届时,季如林登上族长之位,所有的丹蚩一族,必将远远在季震云之上,未来说不定还能回返祖地,做真正的一族族长,而不是支脉族长。 短短几句话,便如一滴火星,疯狂的点燃了季如林的野心,内心深处彻底倾向于孟昭的建议,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干了。 他也从不认为,丹蚩一族数万勇士,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牛羊,他们不是牛羊,反而是凶戾嗜杀的勐虎,恶狼,是要吃肉的。 数量占优势,丹蚩一族的勇士更是精兵种子,凭什么怕对方? 而季震云,一开始也的确被孟昭的口吻和魄力所说服,有些认同这个意见。 他们丹蚩一族绝不是软柿子,实力雄厚,人口众多,有自己的生活习性和信仰,对方要吞下他们,单凭山中的那些人,远远不够。 所以,正如孟昭所言,要是主动投靠过去,暗中谋算,未尝不能反客为主。 可随即,他又意识到,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对方既然敢于招揽他们,定然是有着一定的计划的,便道,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我担心,那些叛军有阴谋诡计,要拆分我们一族。” 孟昭笑笑,这不是可能,而是必然,换作他也不会放心这等实力的大族一股脑的加入进来,那太容易反客为主,甚至引发火并了。 一滴墨水,融到水杯里,能将里面的水染成黑色,可要是融入到池塘当中,反而起不到什么作用,这就是一个容器的问题。 叛军现在很无奈的一点,就是体量不大,两三万人,虽然都是全职脱产的职业士兵,但并不足以做到彻底消化丹蚩一族。 所以,孟昭也有对应的想法, “这个担心很有必要,我认为,那叛军招揽丹蚩一族,或许会有两步走。 第一步,将丹蚩一族,划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可以直接充当战力的士兵,勇士,这也是他们迫切需要的,也是咱们反客为主的底气。 另一部分,则是丹蚩一族的老弱妇孺,是丹蚩一族的弱点,也是牵挂。 对方极可能会索要这些老弱妇孺作为要挟,用来操纵丹蚩一族的勇士。 如此一来,就不怕咱们反噬他们,真这么做,那些老弱就成了牺牲品。 第二步,那就是在稳定下来后,对方会尝试性的,将丹蚩一族的勇士也拆分的七零八落,一步步的蚕食咱们,最终彻底将勇士变成他们的屠刀。 所以,我们也要就此两点,与对方进行拉扯,谈判,替自己争取最大的权益和好处。” 季震云听到孟昭这些分析,总算安下心来,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便宜女婿,腹内早有乾坤,对于一切都洞若观火,论及城府智慧,更不是他能比的。 索性如今两者算是一家人,对方费心费力的替丹蚩一族筹谋,或有所图,但总不至于灭亡族群,就信他一次。 “你认为该怎么谈,对方真的那么容易就退缩?” 两年多时间,来了接近二十次,对方摆明不会轻易放过季氏一脉,一旦妥协,有些事情,怕就不由自主了,这也是季震云觉得难办的地方。 更关键的是,季震云其实心里很没底。 首先,是这伙叛军,敢于以造反为目标,胆大包天是一定的,更可怕的是,背后定然有一只黑手在支持他们。 要知道,这伙人一直没有露头,却有着源源不断的资源财富,这可不是一般的势力能做到的,想想就觉得可怕。 其次,是孟昭也将这伙贼人抬得极高,话里话外都是看重,忌惮,并非那些乌合之众,再加上孟昭那疑似大贵族的背景,季震云想不重视都难。 孟昭笑笑,如果没有他坐镇,丹蚩一族纵然有一些想法,也挡不住对方的侵蚀,这是硬实力和眼界带来的变化。 但有了他,那就不一样了,不论是眼界,实力,他都远超季震云,而有了他,丹蚩一族,也将脱胎换骨,拥有无可比拟的杀伤力。 很好理解,一只头羊领导的羊群,和一头狮子领导的羊群,完全不是一回事。 孟昭此时武功战力,于先天一道,可谓是登峰造极,超凡入圣。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