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采儿未曾多言,孟昭有这个心,足以叫她放宽心神,相信对方。
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敢于刺杀当朝皇子。
更多的是无胆之辈,要么流亡天下,要么献妻求荣,类似的例子,在世家贵族当中,尤其盛行。
越是光鲜亮丽之辈,往往越是薄情寡义,这或许是偏见,但绝对不乏其人。
“那好,你既然这么说,我便一切都听你的安排,对了,你要去见我的外公和娘亲吗?”
孟昭点点头,
“若是不曾来兖州也就罢了,既然都来了,定然是要拜访长辈,同时诉说你我亲事的。
不过,在见外公和岳母之外,你还需要与我见一人,取得他的相助,或能增添胜算。”
谭采儿冰雪聪明,目光一转,倏然而亮,
“你是说,北堂行的师傅,那位天人强者,惠空和尚?”
“正是,我曾与他有过交流,以口舌之利,想要说服对方,与普度教握手言和。
其中一个证明,便是你我之间的婚事,这也是他跟随我来到开明城的原因所在。
而今你既然在这,那就更好,先敲定这件事,有他相助,北堂行不在话下,北堂宿也有几分可能。”
说到这里,孟昭也没了继续你侬我侬的心思,亲热嘛,培养感情嘛,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正事却决不能耽误。
此时虽已经临近后半夜,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人人都在床上休息,入眠。
但孟昭知晓,惠空和尚功参天人,元神遨游虚空,早已经不需凡人的入睡来补充精神精力了。
两人一拍即合,谭采儿甚至有点兴奋,毕竟天人强者,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
这是她父亲,母亲,外公,乃至其他亲眷,都不曾达到的武道境界。
有孟昭在侧,谭采儿无需有任何顾虑,两人手拉着手,一路潜行到后院的一座凉亭当中。
此处更显黑暗,静谧,靠着凉亭的池子已经结起一层薄薄的冰片,在月色下反射冷光。
除此之外,都是黑漆漆一片,再无什么可堪称道的地方。
绝不是一个观赏的好去处,好时机。
但,却是一个私密相会的好地点。
庭院的卧舍之内,惠空和尚正跏趺坐,脑后佛光闪烁,眉心一点灵性神光,明灭不定,气息如神如圣,却锁死在房间之内。
陡然,他的心灵识海之内,传来一阵悸动,乃是有人隔空与他交流。
惠空和尚睁开双眼,所有的异象尽数收敛,整个人普普通通,暗忖,
“如此深夜,孟昭竟然有事与我相商,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倒没有修行被打搅之后的烦躁不满,反而心境沉稳,如灵光透彻,照应满屋。
一阵微风拂过,惠空和尚消失在屋中,然而,仍有一道独属于他的气息留存,整个房间依然充斥着神圣霸道的威严,任何人进入,第一时间都会受到此气息冲击,从而心神俱碎而亡。
后院凉亭内,孟昭牵着谭采儿的纤纤柔荑,静心等候。
只是以心神勾连后的刹那,一道人影竟已经悄然出现在凉亭当中,当真是咫尺天涯。
这甚至已经不能算是单纯的身法了,而是一种类似佛门步步生莲的神通。
谭采儿震惊无比,娇躯微颤,她见识绝不算浅薄,甚至在父亲,母亲,以及外公的刻意锻炼下,相当渊博,但从未见过有如此诡异之人。
孟昭此前出现在她身侧时,已经是如梦似幻,充斥着迷离诡谲的色彩。
这中年僧人出现,更是如鬼如魅,让人摸不着头脑。
试想想,这样的出场方式,只怕连最为精通刺杀的刺客,杀手,也要甘拜下风。
孟昭倒不以为意,天人武道若是还和凡俗武道一般,那还追寻个什么劲?
对于这位凶僧,孟昭虽不怕,但也不会怠慢,连忙牵着谭采儿的手起身,行礼道,
“大师,深夜相邀,实在是抱歉,只是我有几件事要与大师商议,还请您担待一二!”
惠空和尚摇摇头,明明被称作是凶僧,此时却出奇的慈眉善目,温和道,
“无妨,我已经知道其中一件是何事了,想不到孟龙王竟有如此机缘,得凤体女子倾心。
你为龙体,此女为凤体,龙凤祥和,堪称是天作之合,贫僧在这里恭贺孟龙王了!”
说着,竟然还从手里,飞出一条细密的红色丝带,大约一尺长短,在月色下,闪烁着妖艳的光芒。
“此红色丝带,乃是我有幸得到的一门异宝,两心绳,非如龙王这般,龙凤祥和,以及默契十足,心灵感应之人,不能动用,这里便借花献佛,送给孟龙王,权作祝贺礼物。”
孟昭接过这所谓的两心绳,入手只觉此绳材质特殊,好似绸缎一般光滑,但内里却颇为坚韧。
此外,便是以精神探索内中,却并未发现什么力量痕迹存在,不免有些好奇,
“两心绳,大师,恕孟昭孤陋寡闻,不知这两心绳有何名堂,为何孟某感应不到内中的力量存在?”
惠空和尚安然而坐,并解释道,
“两心绳,也被誉为同心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