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眼角的泪痕,一边道:“好,我要最好的。” * 入了夜,李冬青才回到府中。 徐仁早就在书房中候着了,见主子回来,立刻起身行礼。 李冬青关上书房门,压低声音问道:“可打听出来了?” “那四个工匠的来处各不相同,身份并无可疑,年纪最大的叫徐磊,是漆工;那个领头的叫陈立国,是泥瓦工,这两人出身漠北边陲小镇。” “剩下的两人均出自江南,姓李的是木匠,姓许的专雕石料。他们四人大约半年之前到的京城,搭伴做活,前阵子听说赵府要寻工匠,直接找上了赵大掌柜。” 李冬青坐在圈椅里,用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想了想,问道:“半月前,他们行为可有异状?” “这……”徐仁双眉紧皱,“属下还未查到。” “叫人去查。” 半月前,是赵雪凝去平昌侯府的日子,也是自那日起,他对赵雪凝的身份有了怀疑。 “你可听到他们今日都说了些什么?”李冬青继续问道。 徐仁挠挠后脑勺,面露难色,继而请罪道:“前门有人守着,属下只得去后窗,他们说话声音太轻,听得不太真切。” “说来听听。” “属下只听到‘办公室’,‘意见’和‘成绩’,哦,还有‘东市花茶’,都是些模糊的词,属下实在不知其意,不过……” 李冬青抬眼看向顿住话头的属下,道:“不过什么?” “赵家小姐今日好似哭了,但声音很轻,属下不敢确定。” 哭了?李冬青皱眉,这丫头自打换了个人,这十几天不管遇见何事,从没掉落一滴眼泪,今日怎么就哭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赵雪凝那张秀丽的脸庞。 那女子神情平淡时如兰,笑起来时似是灿烂的迎春,生气时如带刺的蔷薇。 哭得时候……会像什么呢? “主子,咱们的人明日进来后,如何安排。” 李冬青的思绪骤然被打断,他想象中赵雪凝含泪的模样瞬间消散。 “三个安排去赵家的林园,让两人仔细分辨里面的花草,制成册子,剩下一人负责记录院子的草图,剩下的人攒且不用管。” “是。”徐仁拱手,“若无他事,属下先告退。” 他总觉得今日眼前的男人心情有些起伏不定,至于原因为何,他不敢去问。 “嗯,你去吧。” 徐仁不知道的是,他家主子从今日出门到回府,脑子几乎被赵家小姐占去了九成。 方才他那句“赵家小姐好似哭了”,更是让对方心中起了丝隐隐的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