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侯府的大门依旧紧闭,李冬青冲身旁的管家投去疑问的目光,管家赵三轻声道:“公子再等等。” 管家见李哑巴端起主人般的架势,心中大感安慰,庆幸对方是个灵光的。 不过半刻,侯府的大门打开,平昌候出现在赵家众人的面前。 “侯爷,小的是赵府的管家,这位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李公子,不知府上门房可……” 不等赵三将话说完,平昌候便走下台阶,轻蔑地上下打量李冬青。 他儿子与赵家独生女来往之事,他略有耳闻,原想着不过是些儿女情长的小事,便没当回事,若对方愿意,他不介意儿子多个巨富之家的贵妾。 可方才后院闹出的那档子事,叫他好不难看,好在并未闹到他面前,他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眼下,人家的未婚妻都闹到前头来了,还说为侯府抓住了窃贼。 怎的后院刚一起“火”,这前边也跟着来了,这也太凑巧了些,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早就被他关去了祠堂,今日府上人多,他怕此中另有蹊跷,只得亲自出门迎接了。 “听说你们帮府上抓了个窃贼?”平昌候盯着眼前的青年人,却不知为何会对他生出股似曾相识之感。 “回侯爷的话,是。”赵三从旁应答。 “无礼!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侯府管家骂道。 赵三先是看了身边的李冬青一眼,见对方眼神有应允之意,便道:“侯爷不知,我家李公子有疾在身,不能……语。” 平昌候双眉挑起,没料到对方居然是个哑巴。 “那我平昌侯府谢过,你叫人把小贼交给门房便是。”说完,平昌侯不耐地“啧”了一声 “回侯爷的话,方才我家护院抓住此贼之时,其称是世子指使他要构陷我家小姐……” 平昌候双眉立时竖起,冷声道:“你想好再说!!” “回侯爷的话,方才我家护院抓住此贼之时,其称是世子指使他要构陷我家小姐与他人私通,我赵府虽是商户,可也是清白人家,断不能让人污了我家小姐名声!”赵三俯身施礼,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向来厌弃这种披着光鲜皮囊的人,尤其是平昌候世子那样的酒囊饭袋。 赵家虽为商户,却是正经人家,在京中也是有几分名声的,就算是侯府,也不能任对方这般欺辱! 他家小姐可是老爷唯一的骨血,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既然小姐想通了,他定然要帮自家小姐摆脱平昌侯府! 平昌候实没料到区区商户的管家居然敢这样同他说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李冬青趁此机会向身旁的护院使了个眼色,护院紧跟着大声嚷道:“侯爷,小的这就把人给您带来!” 不等侯府下人阻止,便听得远处响起吵嚷之声,街道上突然亮了起来,七八个壮实的护院手里举着火把,嚷嚷着:“抓贼啦!抓贼啦!” 平昌候之所以只带了管家一人出府,就是怕事情闹大,现下可好,怕什么来什么。 “把人带进来!”平昌候猛甩衣袖,用阴鸷的目光扫了李冬青和管家赵三一眼,转身进府。 * 后院的事虽被平昌候暂时捂住了,不过关于抓贼之事却在前院的席上渐渐传开,正与他人推杯换盏的郑国公听闻,叫身旁的小厮去平昌候那询问是否要帮忙。 怎知,当小厮将打听来的事情讲述完,郑国公眉头缓缓皱起。 他顿觉下人口中的右脸下颚有疤的“李公子”似是所识之人,便推说要去出恭,匆匆离席。 当他见到“李公子”与平昌候时,登时愣在原地,这位贵人怎的出现在这? “郑国公,您怎么……”平昌候敛起眼中的冷意,忙上前打招呼。 此时,跟在平昌候身后李冬青竖起一根手指,轻轻置于唇边,郑国公猛地缓过神来,赶忙将眼神错开,笑着迎上平昌候:“我听说府上招贼了,想看看到底是何人,敢在侯府撒泼。” “小贼而已,不敢劳烦国公爷。” 平昌候虽有爵位,但早已不在军中,只在兵部挂了个闲职,故而皇家之人交往甚少,或者说他压根就攀不上重要的皇亲国戚。 理所应当的,他并不知道,此刻站在他身后的便是称病在府多年未出的——贤亲王李寒煜。 平昌候当然知晓贤亲王是何许人也,也曾在对方幼时见过几面,只是李寒煜自打圣上登基后,便鲜少露面,他并无机会见到已经成人的李寒煜。 有人揣度李寒煜称病是为避嫌,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圣上真正不信任的是朝臣而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