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花城停留长达一个月之久后,花燃和湛尘启程。 西街收到的灵石被花燃分成三份,她、湛尘和孤月影一人一份,孤月影仍未找到失踪的父母,但戚树兄妹身亡,无名宗据点被毁,也算是小小地报了个仇。 孤月影想要继续跟着花燃,被花燃拒绝。 她走的不是正道,永远无法得道飞升。 她建议孤月影离开百花城,拜入有底蕴的大宗门,符修、佛修、剑修、丹修、器修、医修……梦蓬莱的大道有许多,可以随心选择。 梦蓬莱说得上名字的宗门她都一一给孤月影分析一遍,还画下大致的地图,方便对方将来出行。 孤月影资质上佳,是个好苗子,无论选择哪个宗门都不会被拒之门外,至于一帮小乞丐她也可以一同带走安置在大宗门范围内的城镇,想修炼可以参加宗门考核,不想受束缚也能在孤月影照顾下平静度日。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花燃和湛尘是在城西破屋中度过,买来甜甜的果酒和美味的吃食,一群小孩笑闹着。 花燃杯中只有茶水,果酒被她换给其他人。 走时天还没亮,果酒度数不高但喝多也会醉,一地的小孩东倒西歪瘫在地上呼呼大睡。 等到孤月影醒来时已不见花燃和湛尘的身影,他们走得那样干脆利落,什么也没留下,若不是空中残留的酒香味,他们就好像从没出现过。 她从地上坐起,乾坤袋没系紧掉落在地,几颗灵石滚出来,被她珍而重之地拾起。 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花燃和湛尘没能走出太远,甚至没穿过这片密林。 若是御剑赶路,此刻都能够抵达下一个城镇,但是湛尘谨记净光寺的规矩,非要一步一步地走路,即使是花燃走了一天小腿也有些酸痛。 净光寺里的人都是固执的木鱼脑袋,偷偷御剑赶点路怎么了?靠脚走路到底有什么意义? 湛尘的回答是磨练心志,花燃对此嗤之以鼻。 又是夕阳将落,他们路过一个破旧的木屋,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在这搭的,里面已经被杂草占领。 花燃停下不愿再赶路,指挥湛尘摘下树叶铺个床。 湛尘去摘树叶,动作有些笨拙,认认真真将宽大的树叶沿着根部摘下。 外出历练,一举一动都是修行,若非原则性问题,他并不介意花燃指使他做事。 他掰下树枝,能闻到树木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是新奇的体验。 见湛尘干活慢慢吞吞,花燃翻了个白眼,转身钻入丛林中,没过一会儿便拎着一只兔子走回。 烧火滚水,杀兔脱毛取内脏,一整个流程行云流水。 从装水的瓶子法器中倒出水清洗兔肉,树枝穿过肉将其架在火上烤,等她做完这些湛尘也才勉强将床铺好。 树叶凹凸不平,散乱地堆在地上,还有细小的树枝在叶子之间探出。 花燃放弃使唤湛尘,将那堆叶子重新整理一遍,又从乾坤袋里拿出毯子盖上去,湛尘在一旁默默观看。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是旺盛的篝火和烤兔,兔肉被火烤得呲呲冒油,香气扑鼻,花燃洒上一些调味料,用匕首切下一片肉喂进嘴里。 湛尘不吃东西,安静看着花燃进食。 她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像是不怎么咀嚼便将食物吞下肚,一整只兔子被她吃得干干净净,骨头丢到火中焚烧。 两人之间只有木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周边的虫子偶尔叫两声,之后便是长久的静默。 太安静了,一路上听到太多叽叽喳喳的话语,湛尘有点不太习惯花燃的缄默。 他不知是不是刚才的床没铺好惹花燃生气,还是又在哪个地方不知不觉得罪她,犹豫片刻,开口问道:“你生气了?” 花燃莫名其妙,“什么生气?” 湛尘:“你不说话。” 花燃无语,故意讽刺:“我跟你没话说。” 湛尘沉默,半响后开口道:“我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在寺中时,不是方丈说话我听,就是我说话其他同门听,我可能很无趣。” 虽然他自己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但是见过花燃和孤月影的相处,和他所熟悉的相处方式有所不同。 他无聊没有问题,主要是怕花燃无聊,她一无聊就要找事情做,一般做的都不是好事。 “你现在才意识到你很无趣?”花燃躺在简陋的床上,双手垫在脑后透过屋顶的漏洞看星星。 “说实话,我从没有和一个人这样长时间待在一起,刺客没有同门或知己,所有人都是竞争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