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一只压箱底的落灰飞梭。 白若和二难满脸新奇地爬上飞梭,东摸摸,西看看,蹭了一爪子灰。 祖龟奶奶上了飞梭,将龟族设置为最终目的地,谨慎地在梭上坐好,给自己和小龟们挨个施了定身术,又贴了稳固符。 “以前有小龟过于惊慌失措,直接从梭上掉了下去。幸好龟壳结实,才保住一条小命。”祖龟奶奶解释道。 二难咽了咽口水,爪子紧紧抓住飞梭的边缘。 确认一切妥当后,祖龟奶奶提醒道:“准备好,我们要出发了。” 话音落下,飞梭“嗖——”地蹿了出去。 在二难的惊叫声中,白若被迎面而来的狂风糊了一脸。 脑袋上绑着的小啾啾当即被风吹散,凌乱的发丝抽在脸颊两侧,打得生疼。 随着时间流逝,白若逐渐变得神智不清。 要不是身体被定身术加稳固符牢牢地锁在飞梭上,白若真的不敢肯定自己不会晕头转向地从梭上摔下去。 一日过后,飞梭终于抵达了龟族。 白若脚步踉跄地从飞梭上跌了下来,迷迷糊糊地扶一旁的墙根吐了个昏天黑地。 二难满眼晕眩地瘫倒在飞梭里,直接变回了小龟的原型,在原地打转。 祖龟奶奶脸色发白地拎起二难,颤颤巍巍地收了飞梭,捶了捶自己的老腰。 她喃喃道:“现在的小龟哟,都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江朔和江罗罗被突然出现在门外的祖龟奶奶和两只小龟吓了一跳。 江罗罗连忙接过恍恍惚惚的二难,“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得去两个多月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祖龟奶奶摆摆手,“小龟想试试飞梭,所以……” 江朔和江罗罗面色一青,显然是想起了曾经的糟糕回忆。 江罗罗忍住胃部条件反射的翻涌,匆匆道:“我去给你们煮一锅晕梭汤。” 白若颤抖着直起身子,嘴唇发白地走了过来,目露悔意。 “祖龟奶奶,是我错了……” 祖龟奶奶悠悠道:“没事,族里的所有小龟,都经过这一遭。” 说着,她的眼中闪过淡淡的怀念。 当年她还是一只小龟的时候,也曾不信邪地缠着族里的老龟坐飞梭呢。 两刻钟后,江罗罗端着三碗热气腾腾、颜色诡异的晕梭汤过来了。 “别看这汤颜色古怪,味道也冲,但是治晕梭症可管用了,是祖上传下来的老方呢。” 白若抽了抽嘴角。 祖上传下来的老方,可见这晕飞梭的毛病,是龟族代代相传的。 白若捏着鼻子,将汤断断续续地灌进肚子,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二难刚刚转醒,差点又在晕梭汤的冲鼻气味里昏了过去。 他晕乎乎被江罗罗捏着下巴,将汤一股脑灌了进去。 江罗罗关切道:“要是一碗不够,我再给你们盛一碗。我煮了好大一锅呢。” 白若和二难齐齐摇头,谢绝了她的好意。 相比之下,祖龟奶奶喝汤的动作娴熟极了。 她一口气喝完晕梭汤,飞快往嘴里塞了一枚蜜饯,眼角的细纹立时舒展。 她又往白若和二难的嘴里依次塞了一颗,“甜甜嘴。” 经历了这番舟车劳顿后,白若和二难整整睡了一天。 当白若在肚子咕噜咕噜的鸣叫声中醒来时,就被周围环绕一圈的小龟们吓了一跳。 朦胧的睡意瞬间消散,白若一骨碌坐了起来,“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一向稳重寡言的一难有些赧然,轻咳两声,“大家想听你们去外面吃席的故事……” 有了一难带头,其他小龟立刻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起来。 “这个‘席’好不好吃?” “你们出去那么久,每天都在吃席吗?” “朔哥说你们是坐飞梭回来的,那个好玩吗?” 白若当即被淹没在小龟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她觉得自己的额角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了。 白若迅速把一旁被吵醒的二难塞到小龟中间,“这些问题,二难都会回答的,你们别急,一个一个来……” 二难乐得跟小伙伴们分享此行的见闻,和一众小龟们聊得热火朝天。 唯独问道飞梭这个问题时,二难的表情僵住了。 白若真诚道:“听我一句劝,那个飞梭,真不是我们龟该坐的。” 此言一出,小龟们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