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停下来,他就跳了下来,一路飞奔向御霄宫,将叫喊声留在身后。 跑到御霄宫时,他已经开始气喘,这里没有陶澜,他又跑向中乾宫。 秋风火辣辣地钻入胸腔,呛得江怀黎从嗓子酸到眼睛,他没有听到周围的人告诉他皇上在哪里,从御霄宫跑到中乾宫,又跑到未央宫,终于看到了乐康。 “他呢?皇上呢?”江怀黎抓紧乐康的胳膊,哑声问他。 乐康张了张嘴,笑着说:“皇后,皇上正在里面等您呢。” 江怀黎只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还是莫名不安,没有休息,快步走进他熟悉的寝宫。 陶澜正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乐康进了寝宫后,立即跪下了,“皇上不让奴才声张,请皇后饶命。” 江怀黎不理解,他只是外出了一天,昨天走时还缠着他要亲一下的陶澜,今天怎么就昏睡了过去。 江怀黎站在离床一步远的地方,目光一直落在陶澜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乐康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江怀黎。 “昨晚皇上一直很正常,今天早上起来见了暗卫后,匆匆去见了太后,回来后告诉我,等下殿试他坐在帘后,不管他出现什么意外都不要影响殿试,如果他不说话,就由奴才来住持殿试流程。” 乐康说:“皇上倒是没出什么明显的意外,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靠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声音了。奴才谨遵圣旨,没有影响殿试,等殿试结束,走到帘子后,就看到皇上昏睡过去了。” 乐康说话这会儿,江怀黎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了下来,他问:“太医怎么说?” 乐康:“太医也说不出什么问题,院使说皇上很像开春时那场大病后的昏迷。” 江怀黎摆了摆手,想让乐康下去。 乐康没走,他把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江怀黎,“皇上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就让奴才把它交给皇后。” 江怀黎接过那张纸,看了许久都没打开,寝宫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他还是没打开。 他把那张纸装进怀里,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拉陶澜的手,原本是握住了,又松开,手指根根插进他的指缝里,十指交叉相握。 “皇上?”他轻声叫:“陶澜?” 没有回应。 江怀黎将头埋进了他的怀抱里。 那张纸直到地第二日天亮他才打开。 纸上不知道为何落了一笔凌乱的水墨,陶澜写给他的话紧跟其下。 “对不起,怀黎,我也没预料到。 我来这里陪你走这一路……对不起。” 字迹不如往常那般从容,可见写字之人的匆忙。 江怀黎看了一会儿,对乐康说:“去把昨天跟皇上汇报的暗卫叫来,再去请尚源大师。” 暗卫立即就出现了,他把昨天早上跟陶澜说的事又跟江怀黎说了一遍,一字不落。 尚源大师要去京城外去请,没那么快来,这段时间他又把那本记录陶澜话语的册子拿来翻看。尚源大师来时,他已经看了两遍。 江怀黎简单把陶澜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然后直接问他:“大师,要怎么才能让他回来?” 尚源大师低下头,“不知皇后在说什么。” “有一些事大师可能确实不够清楚,我来告诉大师。”江怀黎看着很冷静,声音清清淡淡很静心,“陶澜和江鸿不是我们这个世上的人。” “我们这里之于他们可能是一场戏,亦或是一个话本。陶澜是写出戏本或话本的人,江鸿是看过戏本的人。江鸿机缘巧合来到我们这个世上,破坏了原有的秩序,陶澜因此来到我们这里,维护这里的秩序。” “江鸿受不了这里的生活了,用自杀的方式离开了我们这里。破坏秩序的人离开了,我们的世界恢复了清明,维护秩序的人也因此离开了。” “现在想请问尚源大师,如何才能让维护秩序的人回来?” 尚源大师越听越震惊,这位得道高僧看着江怀黎时眼睛都睁大了很多。 这个说着石破天惊的话的人神情平淡,声音里也听不出波澜,看着他的眼睛清冷又平静。 “皇后、皇后怎会这么想?”尚源大师问。 江怀黎道:“我这么想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但并不是毫无根据,用心些,自然能推出来。难道我说的不对?” 尚源大师:“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皇上确实是天命所归,皇后是气运之子。” 江怀黎:“那大师知道怎么才能让陶澜回来吗?” 尚源大师叹了口气,“皇后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