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黎记下这句后,陶澜还站在窗外没走。 他一看向他,陶澜就说:“本王的书房太乱了,今天能借王妃的书房用吗?” 太乱不会让下人收拾吗? 江怀黎没点明,只问:“王爷明天会好好回皇上的考问吗?” 明日又是皇上来稷学宫考察功课的日子,之前几次陶澜都把皇上气得不行。 “行啊王妃,开始跟本王讨价还价了。”他没说行不行,直接走进了江怀黎的书房。 澜王府家大业大,两个主人各有一个书房,每个都宽敞明亮视野极佳。要是真比较起来,江怀黎的书房不比陶澜的差,正对王府花园,两个窗一个见古树,一个见清湖。 陶澜走到湖边的书案前坐下,问江怀黎:“是不是皇上因我责骂过你?” 江怀黎没回答,默认了这回事。 陶澜问:“觉得委屈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早知道。”江怀黎放下笔,转身看向他,“皇上让我嫁给你,就是希望能通过我让你变好点。我能再回进稷学宫,也有皇上想让你去稷学宫读书的原因。” 他看着很平静,没有因这件事多不舒服,“王爷是皇上偏爱的儿子,而我只是他众多臣子中的一个。” 陶澜:“可是,你以前应该是觉得皇上是真心喜爱你,悉心栽培你。” 江怀黎云淡风轻地笑了一声,“不足他的‘权威’。” “我以前觉得人人喜欢我,身边之人皆存善心,现在想来,是我年少单纯,我早该了解这些了。” 陶澜却没说话。 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了。江怀黎没理他,收拾好今日的记录,打开一本书。 正当他要开始看时,听到陶澜幽幽叹了口气。 “本王也知道这样才能成长,可是本王一直希望你不要沾这些黑暗的东西,一直干干净净的。”他又苦恼地叹了口气,“好矛盾啊,当父母的都是这样吧,希望孩子成长,又不忍心他们受伤。” 江怀黎:“……” 他又开始好为人父了。 江怀黎:“这就不牢王爷忧心了。” “你不让本王忧心,就让江浩严忧心是吧?”陶澜不满地说:“他还不如我呢。” “……”江怀黎问:“王爷在礼部怎么样?” 陶澜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到湖面起了点点涟漪,说:“下雨了,怀黎我们看书吧。” 窗外确实响起了雨滴落在树叶上的滴答声。江怀黎抬头看了一眼郁郁葱葱树叶上的水珠,也低头看向了手里的书。 书房一阵安静,只能听到雨声和翻书声。 看了半本书,江怀黎转头向旁边看了一眼,陶澜正握笔在纸上些什么,非常认真。 他忽然好奇,便问:“王爷在写什么?礼部的公事吗?” 陶澜:“本王在写歌。” 他似乎对自己写的东西非常满意,感慨道:“真是百万填词啊,本王明明可以靠文字吃饭的,非得……靠爵位。” 江怀黎:“……” “王爷、王妃该吃晚饭了。”乐康在外面轻声说。 陶澜把他的百万填词收进怀里,对江怀黎伸出手,“走吧怀黎,我们去吃晚饭。” 江怀黎自然地把手放到他手里,现在不仅他们牵手自然而然,连王府的人也从一开始的惊掉下巴,到现在的见怪不怪。 王府的厨子准备了一桌不奢华,但很精细的晚饭。 其中有两道江怀黎喜欢但做起来比较麻烦的菜。一道是烤牛骨髓,一定要用牛脊髓,烤到入口即化,不能太老也不能生,配上特制酱汁,香而不腻。一道是清水龙须,里面的豆芽只取最嫩的纯白一截,清脆爽口。 陶澜看到后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谁把王妃惯成这样的,我们王府可不能这么惯下去。” 他说他的,江怀黎吃他的,连旁边的江安都只是随耳一听。 一开始他是很害怕澜王,总担心他欺负他家少爷。乐康笑着跟他不要担心,他们家王爷是有些奇怪,但一定不会欺负王妃。 后来,连有点笨的江安都看出来了,澜王和那些窝里横的人正好相反,他只敢在外面横,在家里横不起来。 陶澜为自己的家庭地位又叹了口气,认命地吃起来,还不能碰那两道菜。 第二日,江鸿早早地来稷学宫等着,一见到陶澜就疯狂给他使眼色,连江怀黎都看到了。 陶澜立即:“怀黎,你看你那个堂弟,叫什么来着,眼睛怎么抽搐了?” 江鸿:“……” 眼睛抽搐的江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