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陶澜又伸出手,“怀黎,再牵一下吗?” 江怀黎又拉住了他的手,果然没有习惯,拉住那一刻,他的手指还是下无意识蜷缩了一下,尤其是掌心相合时。 他抬头看到陶澜嘴角扬起又压下,但看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眼睛里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 江怀黎一直知道,陶澜基于某种奇怪的点,是想跟他拉手的,可是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开心,不是一闪而过的轻飘飘的开心,而是含着某种沉沉的东西的欢喜。 “王爷,江公子,到了。”乐康在外面说。 两人立即松开手。 陶澜先掀开车帘下车,下车后,他一手挡住车帘,一只手伸向江怀黎。 江怀黎盯着那只手看了一眼,自然将手放在他手里,被他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江安睁大了眼睛,乐康好像没看到一样。 四人两前两后向前走。 走了好几步,陶澜问乐康:“没看到本王非常开心吗?” 乐康:“看到了。” 陶澜:“那你怎么不问问本王为何这么开心?” “……”乐康立即:“王爷为何心情如此之好?” 陶澜:“刚才怀黎拉了本王的手。” 乐康:“恭喜王爷,刚才奴才也看到了。” 陶澜摇头,“不是你看到的,是在马车里,怀黎主动拉本王的手。” 乐康露出震惊至极的夸张表情,陶澜一副这有什么的样子。 江怀黎:“……” 江安一脸茫然。 江怀黎快步走到大门前,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小厮从门内小心探头出来,看到江怀黎立即把门打开,同时向院内喊:“老爷,是小少爷,小少爷来了!” “小少爷快进来!”他笑容面满地请江怀黎进,看到陶澜时,面露疑惑,“小少爷,这是谁呀?” 连京城各府邸的守门护卫都没怎么见过澜王,他没见过正常。 江怀黎说:“这是澜王殿下。” 小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孟秋庭从房间内出来,他已经七十,头发花白,身子骨看着很健朗,走得很快,“是怀黎吗?” 江怀黎忙迎上去,开心地叫了一声:“外公。” 他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外公了,很是想念,“外公身体可好?” 孟秋庭也非常想念这唯一的外孙,“好好好,外公一切都好。苦的是怀黎,外公都明白,你放心,外公来了,一切都交给外公,外公豁出去这幅老骨头,也要阻止这场婚事。” “别,外公……” 孟秋庭挥手打断他,他握住江怀黎的手腕,笑着跟他说:“怀黎,你是潇雨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孩子,外公一定得护住你。外公没几年好活了,但你还有大好的前程。” “明天我就托人求见皇上……” 他的话也被打断了,不是被话打断,而是被眼前场景。 一个俊美的少年走到他外孙身边,自然而亲密地牵起他外孙的手,而他那个性子清冷的外孙,被牵住的瞬间抿唇浅笑,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 两人的样貌都是少见的好,这样两个少年郎站在一起,十分养眼,但对心脏不太友好。 孟秋庭:“这、这……” 陶澜礼貌带笑,“孟老您好,我是陶澜,是怀黎心爱之人,是他的未婚夫。” 院子里寂静一片。 一刻钟后,茶室。 每个人都喝了一杯茶了,还是没人说话。 孟秋庭打量着两个坐在他对面的人,还是难以接受,他终于开口,“怀黎,你真的喜欢澜王?你怎会……” 后面半句话,他没说出来,两人却都知道是什么。 他怎会喜欢澜王这样的人。 陶澜:“怀黎喜欢我很正常,孟老不知道吗,自古乖书生爱坏男人,本王不坏,怀黎不爱。” 江怀黎:“……” 孟秋庭下意识想说他一派胡言,但忽然想到自己的几个女学生。他教学不限男女,有两个很优秀的女学生,不喜欢隔壁学堂仪表堂堂的才子,偏喜欢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还真是这样? 难道怀黎这样的人骨子里更叛逆? 他还是不能接受,“我听说澜王非常厌恶怀黎。” 陶澜:“孟老,您可能不知道,这大晟京城人是最爱乱传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