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黎要不断这么提醒自己,才能维持面上的平静。 维持面上的平静就不容易了,接话是不太可能了,难道他要说,对,他取得那些成绩,都是澜王和他一起努力的成果? 安静了一会儿,陶澜不乐意了,“怎么不说话?” “……”江怀黎想了想,“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王爷既然也曾勤学苦读,不如我们来对诗?” 陶澜:“那就安静着吧。” “……” 一路安静。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达尚云寺。 江怀黎跟陶澜说:“王爷,尚源大师是得道大师。” 他想对陶澜说,等下见了尚源大师,说话要注意点。 转而一想,他没这个资格,而且澜王发疯病要是能控制,就不是那个疯癫暴虐的澜王了。 陶澜掀开薄薄的眼皮瞥了他一眼,“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不要吓到。” “……” 什么事需要让他提前做好准备?难道他不仅会疯言疯语,还会对尚源大师动手? 进了尚云寺,江怀黎找到一个僧人,说明来意。 那僧人说:“很不巧,尚源大师外出云游了。” 江怀黎愣了一下,“云游?大师可有说什么时候归来?” 那僧人道:“这很难说,云游长了几年,短了也得有个十天半个月?” 那僧人走后,陶澜一脸可惜地说:“没想到,他竟然吓跑了。” 江怀黎:“……” 他按了按额角,原本听到尚源大师去外云游而生出的一丝绝望,被这句冲得七零八碎。 江怀黎考虑是不是再找个跟尚源大师比较亲近的人,问一问能不能确定他的归期时,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称尚源大师为师祖的小僧人。 他向这边走来,看了陶澜一眼,“王爷,江施主,我刚才听到你们来了。” 江怀黎说:“刚才听说尚源大师去外云游了,小师父知道他何时能归吗?” “尚源师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但他跟我说,如果江施主再来尚云寺,可以把一件事告诉你。” “什么事?” 小僧人说:“江施主从尚云寺离开后第二天,皇上曾派人来问尚源师祖他跟江施主说了什么,又是什么意思,江施主和澜王殿下成亲,会不会影响国运和澜王。” 江怀黎立即问:“尚源大师怎么说?” 小僧人:“师祖说,澜王和江施主成亲大吉,和澜王成亲即是江施主的枯木逢春。” 江怀黎手指收紧,没想到他的最后一条路被堵得这么死。 怪不得那天他和澜王一起去找皇上,皇上说他们在一起很好,他都有生机了。 如此,皇上更坚定让他们成亲了,谁来都没用。 小僧人走后,江怀黎还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必须要跟本王成亲,绝望了?”陶澜说:“既然这样不想跟本王成亲,你杀了本王得了,这才是你最后的办法。” 江怀黎心一跳,转头看到笑眯眯的澜王,他冷下脸说:“王爷莫要胡说,谋害亲王是诛九族的大罪,再说,我怎能如此。” 陶澜:“反正又没有澜王府的护卫,你伪造成土匪杀的不就行了。” 确实没有王府护卫。 江怀黎惊讶地看向澜王,这次澜王跟他出来,还是出京城,竟然没有王府护卫跟着? 陶澜靠近他一步,垂头看向他,笑问:“杀不杀?” 江怀黎很难形容他此时的笑,他笑得很自然,有些温柔,在他这张脸别样的勾人,勾人去杀了他,好像他很乐意死一样。 这比那些疯言疯语更疯,江怀黎因这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疯怔住几息,然后冷声道:“不杀。” “那好。”陶澜抬起头,“既然这样,怀黎啊,我们协议结婚吧。” 江怀黎:“……” 这又是什么? “走,去车里给你看我写了好久的婚前协议书。”他心情不错地对江怀黎伸出手。 江怀黎冷脸看着他伸过来的手。 “都过了这么多天了还不给拉手啊。”他收回手,不知道想到什么,阴鸷之气又涌上了脸,“你都让江浩严在澜王府门前抱你,还不让本王拉手!” 江怀黎:“……” 他有疯病。 他又一次在心里提醒自己。 江怀黎呼了口气,“王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