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铁路的运费定多少,都是咱们说了算,不会再有任何人干扰。” “感谢你,摩根先生,咱们终于把那个该死的东方人从铁路系统里撵了出去。”哈里曼也干掉了杯中酒,恨恨地说道。 他所执掌的伯灵顿铁路公司被陈剑秋的西部铁路公司打得节节败退,龟缩在美国西北部的一小片区域。 这位曾经心怀“美国梦”的铁路大亨恨透了陈剑秋。 “是啊,这人从来不按照规则来,他在一天,我们的铁路公司就没有办法经营下去。”希尔跟着附和道。 老摩根的那一拢胡子动了一动: “抱歉,二位,你们的意见我不敢苟同。” “陈先生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华人,没有之一,同时,他也是我遇到过的最坚韧和果敢的人。” 希尔和哈里曼都愕然相视。 好端端的,这怎么就吹起来了。 “但是.” 老摩根手里拿着酒杯,走到了栏杆边上,目光落在下面熙熙攘攘的与会宾客们的头上。 “可惜,我还是那句话。” “他如果一直将商业之外的东西,比如政治,掺杂进来,这非常不明智!” “我听说他在巴拿马又把法国人的铁路给收回来了,收回来之后还把原先的铁路修缮了一遍。”希尔说道,“我听说他在替政府挖运河。” 一旁的哈里曼一听乐了: “这决策也太离谱了。” “当初他在巴拿马修建铁路我还能理解,因为那里是连接地峡的唯一交通方式,通过这条铁路运货,总比绕过美洲的最南端要划算。” “可这收回来就让人无法理解了。” “一旦巴拿马运河通行,他手上的这条铁路的价值就会大大降低,所以,他决定买回来,实在是太扯了,修缮的钱都不一定能回来。” “或许是为了修运河吧。”希尔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运送材料和人员,都需要那条铁路。” “那跟他有什么关系?让政府去解决不就行了!”哈里曼还是无法理解,“我们商人,就是应该花最少的钱,获取最大的利润。” “不懂。”希尔摇了摇头。 “傻子。”哈里曼嘟囔道。 “对了,哈里曼,北方证券成立之后,你是要把办公地点搬到纽约来吗?”摩根突然转过头问道。 “不错,我在蒙大拿那种鬼地方待了这么多年,也该到纽约来享受享受了。” 哈里曼眯起了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大厅里那些穿着时髦的佳丽们。 摩根有些无奈,不过也没嘲笑哈里曼像个乡巴佬。 他还指望着这家伙能理一理铁路上的事情呢。 而就在华尔道夫酒店的隔壁,一条长廊连着的阿斯特拉酒店,也在举行着一场酒会。 小阿斯特的那位交际花母亲,邀请了联邦的政要们,为自己成立的慈善基金站台。 陈剑秋穿着一件灰色西服,正在和财政部长咬耳朵。 他们刚刚在口头上达成了由三江银行代政府发行运河工程债券的约定。 这时候,留着小胡子的司法部长诺克斯迎面走了过来。 他走到了两人面前,拍了拍还在低声对陈剑秋讲话的财政部长的肩膀: “抱歉,钱德勒,可以把陈先生‘借’给我用一下吗?” 诺克斯的中气十足,语气中似乎没有商量的可能性。 财务部长讪讪一笑。 陈剑秋也笑了,对着他拱了个手,道了一句“失陪失陪”,便跟着诺克斯走到了大厅的窗户边,一个僻静的角落。 “北方证券公司你知道吗?”诺克斯看着窗外。 “知道啊,摩根收了我在西部铁路公司的股份之后,就把东西部剩下的那些铁路公司都整合了起来。” 陈剑秋指了指隔壁灯火通明的华尔道夫酒店。 “他们好像真该正在隔壁开庆功宴。” “总统让我想办法对付他们。”诺克斯说道,“他们的联合,已经引起了各州,尤其是西部农民们的恐慌,他们害怕运输费用会飞涨。” 司法部长转过头,看向了陈剑秋: “总统还埋怨你退让得太过轻易了,他还以为你会守住。” 陈剑秋摊开了手:“谁会和钱过不去。” 诺克斯知道没有办法和他在这个问题上交流,于是继续说道: “总统让我收集他们涉嫌垄断和非正当经营的证据,所以我想到找你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