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剑秋按照请柬上的地址来到了麦考尔先生的府邸前。 这是一栋很大的别墅,很典型的美式建筑风格,就算这里是圣菲的富人区,这座建筑和它的大院子也算是非常出挑了。 陈剑秋上一次在城市里见到这么出挑的豪宅,是在丹佛。 那栋豪宅的主人,被他吊了路灯。 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前来了,不过大部分都是乘坐的马车,骑马的,目前为止只有他陈剑秋一个人。 陈剑秋牵着马来到了豪宅的门口,一个身穿着白色衣服的侍者非常礼貌地向他笑了笑。 一边的仆人从陈剑秋的手中接过了黑萝卜的缰绳。 陈剑秋从怀中掏出了那张请柬。 侍者只是扫了一眼请柬,便还给了他,随后侧开身:“请进,陈先生。” 在登完十几个大理石的台阶后,陈剑秋踏进了豪宅的大门。 虽然他心理有所准备,可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下麦考尔家的排场。 这与其说是一座别墅,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宫殿。 与外面的美式外立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屋子里的装修有着非常浓厚的西班牙风格,甚至让有点怀疑别墅的主人是不是有着马德里“正黄旗”血统。 进门的大厅非常大,可供几十个人同时在里面驻足;两到三层的挑空空间,穹顶满满绘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圣子降世图,一眼就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从穹顶的地方往下挂了一盏金色的水晶大吊灯,配合着四周以及墙上的灯,将大厅照得富丽堂皇。 更不用提那旋转的楼梯,考究的家具,以及正在由一位钢琴家演奏着的古董钢琴了。 大厅里的酒会其实已经开始了,衣着考究的男男女女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酒聊着天。 他们都是圣菲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么是有钱的商人、要么是说得上话的公职人员,或者是当地名门望族的女卷。 陈剑秋甚至看到了一个熟人,就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圣菲警察局长。 不过与外面街道各种肤色混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座厅里,还是以白人为主,加上一些早在当地枝繁叶茂的墨西哥裔家族代言人。 所以,当他们看见一个东亚人的面孔走进来的时候,脸上都不由分说地显露出一丝惊讶和匪夷所思。 “这人是谁喊来的?” “麦考尔先生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你看他穿成那样,该不会是请来表演魔术的吧?” “你别胡说了,那些人哪会表演魔术?他们只会冲着太阳发呆。” …… 随之而来的,便是议论之后的选择性无视。 陈剑秋表情毫无波澜,他已经习惯了周围人的这些态度,如果他们不这样,反倒是不正常。 “陈!这边!” 阿斯特显然是看到了陈剑秋,他手里拿着一杯香槟,正和一个人在楼梯下面聊天。 与陈剑秋所不同的是,这位来自纽约的大少爷显然享受到了众星拱月的待遇,不断地有人走到他的身边,向他自我介绍自己,并尝试着攀谈一些他们自认为阿斯特感兴趣的内容。 陈剑秋没有动,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墙上的挂着的一幅画。 “不好意思,我有事情,我们晚点再聊吧。”阿斯特不胜其烦地支开一个正想上来和他聊天的商人,并从侍者的盘子里拿过了一杯香槟,冲着陈剑秋走来。 商人站在原地,一脸尴尬。 “你可总算来了,参议员先生等你好久了。”阿斯特拍了拍陈剑秋的肩膀,把那杯香槟递给了他。 陈剑秋接过香槟,身子微微一晃,阿斯特的手边从他的肩头滑落了。 不过这位大少爷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腆着脸央求道:“我知道你忙,就见一下。” 陈剑秋这才跟着他来到了大厅外的露台上。 有两个绅士站在那里,靠着石头栏杆,在说着些什么,身边没有一个人靠近。 阿斯特开始向陈剑秋介绍。 一个头发秃点的是麦考尔,这所宅子的主人,明面上是靠矿产发家,实际上是一个ZZ掮客,为政客们提供ZZ筹码,并以此进行利益的交换。 他看见陈剑秋的到来,脸上很是漠然,只是对这个人踏进了自己的十米范围内而有些不太痛快。 而另一个看起来更年长一点的人,则是新墨西哥州的参议员斯科特。 这位老人看起来和一般的老绅士无异,没有任何攻击性,和蔼可亲,当他看到陈剑秋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而正是这位老人,近年来一直操控着新墨西哥州的选举,他是新墨西哥州共和党的核心人物,也是由共和党富豪所组成的“圣菲集团”的大脑。 “来,来这儿。”老人和善地对着陈剑秋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可陈剑秋没有动,依旧站在阿斯特的身边。 老人无奈的笑了下,他只得对着阿斯特和麦考尔说道:“我和陈先生有点事情要谈下,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回避下。” 阿斯特倒是无所谓,麦考尔哼了一声,一脸阴沉地走开了。 等两个人都走后,老斯科特开始说话了,一开口便石破天惊: “陈先生,宝藏找到了吗?” “并没有,先生。”陈剑秋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开口说了进入这间屋里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你在怀俄明、犹他、科罗拉多做的事情,所以当阿斯特告诉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 “我非常、非常赏识你,有胆识,有魄力、也有能力,这样,来我的这边替我做事情吧。”老人冲着陈剑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哦?议员大人要在新墨西哥州打华人牌?”陈剑秋讥讽道。 “不不不,你是不是华人对我来讲毫无意义。”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