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尔茨警官一大早就被下属喊醒了。 “头,城西那边出了事儿,议员被杀了,被人吊在了路灯上。” 富尔茨蹭得一下爬了起来,一不小心碰到了他还伤着的胳膊,痛得头上冒出了汗。 可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他。 和一些西部得过且过,尸位素餐的执法人员不同,他向来嫉恶如仇,这也成了他组织这支骑警的初衷。 “前天那帮人不是就逃了一个墨西哥老头么?他回来报复了?可怎么报复,也算不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议员身上啊。”富尔茨满脑子疑惑。 “不清楚,不过丹佛警察局长并没有请求我们的协助。” “哼。”富尔茨哼了一声,他知道这帮人想些什么,不过他不在乎,把恶徒送入地狱是他的天职。 “走,让兄弟们整理装备出发。”富尔茨谢绝了要来搀扶他的下属,自己单手整理好衣服和装备。 当他来到总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部下们都已经整装待发了。 “兄弟们,活儿又来了。” 身边传来一阵兴奋的口哨声和转左轮弹巢的声音,一群虎狼之徒向着城西而去。 当他们行至一半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城东唐人街发生暴动的消息。 在富尔茨看来,那帮爱尔兰人和中国人都该被枪毙, 去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外面追捕一个火车抢劫团伙。 回来之后,他第一时间抓了当时一群闹事的爱尔兰人和中国人。 可那群爱尔兰人在丹佛警局屁股没坐热就被放了出来,这让他恨得牙痒痒。 “这帮崽子又要落在我手里了。”富尔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于是他们调转马头,向着城东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靠近唐人街的时候,富尔茨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街道的情况,忽然,对面迎来了一群惊慌失措的人,他们七零八落,有的一瘸一拐,有的头上流着血。 这不是那帮爱尔兰人么? “给我拦住!把领头的都给我逮起来。”富尔茨大喜。 几个骑警尝试着围堵,富尔茨向天空放了一枪,可这帮人似乎被吓破了胆,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前跑。 一个骑警抓住一个跑得连鞋子都掉了的人,揪住他的衣领,问道: “你们领头的呢?” “死了!都死了!” “都死了?” “那个街口有个魔鬼!上帝啊,救救我们,我求求你,别拉着我,别拉着我。”那人挣扎着甩开揪着他领口的骑警,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富尔茨下了马,一脚踢翻另一个往后面跑的人,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说清楚点,发生了什么?” 躺在地上的人双腿一抖,两条腿之间的裤子,湿了。 “快说!” “是那个悬赏榜上的中国人,就是他,他不是人!” 富尔茨先是怔了一下,随后露出一种变态的笑容,他重新翻上马:“放他们过去,我们去抓人。” 当骑警们来到唐人街的路口的时候,这里景象有点惨烈。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有的尸体甚至都不完整,他们的其他部位,比如说手,或者头,掉落在其他地方。 街道的地面已经被血染红了,饶是这些富有经验的骑警们,也有些触目。 此时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 “都跑了?”富尔茨有些疑惑。 他下马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枪弹的痕迹,也就是说,对方没有枪,现场的这些尸体,都是死于刀下。 “上马,追!” 富尔茨带头上马,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这种兴奋,正是他一直所追寻的。 更凶恶的罪犯,更穷凶极恶的歹徒,他们是恶魔,那自己就是正义的大天使。 一时间群马奔腾,跨过尸体,从唐人街奔腾而过。 骑警们手持着温彻斯特连珠步枪,警惕的盯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随时准备给冒出来的敌人来上一枪。 但他们没有在前方等到他们的目标, “哗啦” 当骑警队最后的两匹马路过一间二层的裁缝铺时,二楼一个木制的窗碎了。 一个身影破窗而出,他双手高举着一把斩马刀,从二楼落下,向着队列最后的那个骑警斩去。 陈剑秋如陨星堕地,一刀把马上那名骑警劈成了两半。 马匹受惊,把尸体和陈剑秋掀到了地上,陈剑秋抱着斩马刀一个贴地滚,顺势将刀递出,利用惯性挥了出去,斩断了另一匹马的马腿。 一瞬间,血流如注,人仰马翻。 前方的骑警队众人已经反应了过来,他们发现队尾遭到了袭击,齐齐勒住战马,一起向着陈剑秋射击。 陈剑秋本想捡一把枪,可这帮凶悍的骑警们的反应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料,连摔在地上被马压住的那个骑警都第一时间去摸腰间的枪。 他只得再一个贴地滚,半起身子后双腿发力,向着街边的巷子口俯身跃去。 向他射去的子弹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激起一道道烟尘。 陈剑秋忽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他不管不顾,一个纵身躲进了巷子里。 “他进巷子了!围上去!” 富尔茨指挥几个人从另一侧包抄,留了两个人去帮被压在马下的那个骑警,剩下的人,则跟着他追了过去。 陈剑秋在巷子里一路狂奔,他看见能转弯的地方就尽量转个弯。 然而他突然觉得手上的大刀越来越沉,低头一看,自己的胳膊在流血。 糟糕,中弹了。 陈剑秋果断扔掉大刀,扯下自己内衬衣服的一角,咬在嘴里,一边跑,一边包扎自己的伤口。 这下是货真价值的手无寸铁了,刚在没搞到一把枪,真的是太艹蛋了。 身后的追兵不知是抄了近道,还是什么原因,竟然渐渐迫近,陈剑秋甚至已经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 他们中的第一个已经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