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路踉踉跄跄,手里还拿着那瓶陈剑秋送给他的威士忌,里面已经只剩了小半瓶。 他好像并没有看见红脸壮汉,可能只是喝多,想去门外解个手啥的。 红脸壮汉并不太想理他,一把把他推开,可不知为什么,男人脚下不稳,一个打滑,瘫倒在了壮汉的身上。 壮汉热血上涌,脸看起来更红了。 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打。 他手里的椅子向着男人的背上挥了过去。 男人看起来喝得烂醉,可耳朵并没有闭着,他感受到了背后袭来的椅子,往旁边一躲。 椅子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男人直起了身,仍旧站不太住,东倒西歪。他眯着眼睛看着红脸壮汉,把瓶子里剩下的酒统统灌进了嘴里。 然后酒瓶子就向着壮汉的脸上飞了过来。 壮汉怒急了,吼了一声,低头冲了过去,一俯身,保住了男人的腰,把男人拦腰扛了起来。 男人躲闪不及,腹部被一撞,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下把能吐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壮汉的脑袋正好顶在男人的怀里,被淋了个满头,恶心的自己也要吐。 他把男人扔在地上,男人醉得站不起来,挨了壮汉几脚。 战局的局势越来越明朗,红脸壮汉这边似乎要技高一筹,因为还能站着的,都是他们这边的人。 “嘿嘿,嘿嘿。”不知道是梦中的呓语还是什么,躺在地上的男人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红脸壮汉以为这笑声是冲着他来的,顿时怒火中烧,和几个同伙围着着他踢了几脚,然后一起把他扔出了酒馆的大门。 “啊,哈,哈哈。”不知是喝傻了还是身上痛,躺在门口泥泞地面上的男人还在发出声音。 壮汉打算冲出门,再给这家伙一个难忘的教训。 但他旁边桌子上,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从这场战局一开始,陈剑秋便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的桌子一直都是离战局最近的,其他桌子的人都跑开了,只有他们一桌澹定地在那喝着酒,吃着披萨。 陈剑秋其实不太想插手这场殴斗,这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站起身,只是因为胜负已分,打算回楼上休息了。 可红脸壮汉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他认为这个中国人在这时候站起来,是一种挑衅,就和现在躺在外面的那个男人一样。 他在加利福利亚的时候,曾见过很多中国人,但都低着头,说话小心翼翼,从来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人一样,敢在自己面前站直。 这个黄皮肤的人凭什么敢直视我的眼睛? 壮汉身后的四五个人围了上来,他们都是当地的一些农夫,受教育程度不高,但打架绝对是一把好手。 陈剑秋身后的飞鸟和肖恩也站了起来。 酒保一见自己的金主要遭,暗道不好,这三个人哪是红脸壮汉那边的对手,这拨人在酒馆已经算得上是惯犯了,自己好几次建议老板不要放他们进来,可都被老板拒绝了。 用老板的话说,这些人都是用自己的拳头掌握命运的勇士,只要他们愿意赔付损失,自己就没有理由不放他们进来,这是美利坚对自由的尊重。 红脸壮汉脱下自己那件被男人吐得一塌湖涂的上衣,露出自己的一身横肉,他胸口长满了胸毛,像是一只未进化完全的狒狒。 只见他弯下腰,怒吼一声,脖子处青筋暴露,肌肉暴涨,目露凶光,后脚勐的一个蹬地,如弹黄一下冲向了陈剑秋。 转眼之间,壮汉便来到洛卡身前,他伸出双臂,打算如法炮制,像对男人一样把眼前的人抱摔在地。 这次,要摔断他的颈椎。 “啪。” 一声脆响。 陈剑秋身形不动,微微提起了自己的膝盖,在壮汉接近他的一刹那,瞬间发力,一膝盖顶在壮汉的下巴上。 这一膝盖又准又狠。 壮汉一声闷哼都没有,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昏厥了过去。 一旁围观的众人都惊讶地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彷佛他们自己的下巴和壮汉一样被打脱了。 陈剑秋一脸嫌弃地看着躺在地上被打挺了的壮汉,抽了抽鼻子,摇了摇头: “唔,你真的有点臭。” 然后他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全场,对壮汉后面的那些人说:“拖回去吧。” 一群人对着陈剑秋怒目而视,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这时候,两个打手才带着一群人姗姗来迟,他们捏着鼻子从壮汉那件散发着酒味和臭气的上衣里掏了些钱出来,然后扳起壮汉的大拇指,在酒保拿来的一张账单上摁了一个指印。 壮汉“睡”得像婴儿一样香甜。 “快滚吧。”为首的打手对着那群人说了一声,他们才七手八脚地把壮汉抬了出去。 “大家继续哈。”酒保一边整理桌椅,一边对着仍在惊讶中的围观群众们说道。 陈剑秋没有回到楼上,而是带着飞鸟和肖恩走出了酒馆门外。 刚才那个男人还躺在泥泞中,像死狗一样一动也不动,他的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水和自己的呕吐物,看得肖恩在一旁都感到反胃。 “老大,这人不会死了吧?”肖恩一边干呕,一边说,“咱们还是回去吧,真的有点恶心。” 陈剑秋却靠近那个男人蹲了下来,他试了试男人的鼻息,可男人玩笑似得把他的手打开了。 “行了,我们还是回去吧,额,老大……”飞鸟不知道为什么也学着肖恩叫起陈剑秋老大来。 陈剑秋站起身,叫来了酒保,给了酒保一些钱:“给他开一间房把,然后找人帮他把身上清洗下,衣服也洗一下。” 酒保拿着钱去安排了。 而陈剑秋三人,则回身上了楼。 “老大,我们管他做什么?”肖恩一边上楼,一边问道,他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