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一座孤岛。
在荒芜中，只能与一个疯子共存。
少年搂紧黎啾啾的腰，翻了个身，黎啾啾被他揉在怀里。
“主人？”黎啾啾被迫闷声唤他，感觉呼吸要被他的胸膛剥夺。
他没说话，只是呼吸。
黎啾啾推他的身体，要离开，少年突然像苏醒一样，双手抵在她的脖颈，他垂眼，金色妖瞳打量黎啾啾。
在白色烟雾中，他的面庞好像清醒，又好像迷离。
“黎姑娘，不在我身边，会不开心。”
他话语含糊，黎啾啾有些分辨不清他是在说她这个傀儡不开心，还是在说他自己。
“没有办，这是我应得的惩罚。”黎啾啾的呼吸缓缓平静，修长的手带明显的骨节感，抵在她的脖颈，她微微扬下巴，几缕发丝凌乱。
黎啾啾静静看封屹舟。
封屹舟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手在黎啾啾的脖颈上掐紧，但道微妙，在柔软中加深摩挲一样。
黎啾啾觉得荒谬。
她出声，用商量的语气说：“我不该包庇那两个人类，主人不应该违背与我的约定。”
“我们扯平了，好么？”黎啾啾垂眼，深吸一口气。
理性来讲，任务在身，她不能一直与大妖僵持。
少年的唇贴在她的耳旁，嗓音轻，像棉花糖一样带酥麻，温良，“黎姑娘，你还忘了一件事，把平清剑毁了，嗯？”
颤抖的呼吸引诱黎啾啾，黎啾啾侧开脸，“不行，我想保住平清剑。”
“为什么？”少年语气满是无辜。
“你知道我不喜欢。”
黎啾啾险些气笑，“主人，你不喜欢，但是我需要。”
封屹舟眸色氤氲幽暗，金色妖瞳像冰凉的宝石，他的声音萦绕温润，“你要什么武器，我都会给你做。”
“只有平清剑不行。”
黎啾啾抿了抿唇，嗓音轻，“主人，你不能奖赏我么。”
她的手指捧住封屹舟的耳朵，额头抵他的额头，终于看清他的眼神。
疯狗。
黎啾啾暗骂了一句。
如她有他的缰绳就好了，但她只是他的傀儡。
“主人，你一直把我当作你的傀儡。”黎啾啾想要挡住封屹舟的眼睛，封屹舟握住她的手指，收紧道，黎啾啾蹙了下眉，“但你从来没有认真对待我，我一定要所有事情都听你的吗？”
少年嘴角扯起一抹笑，他的眸光轻颤，好像在忍耐什么，就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黎姑娘，不要出尔反尔。”
黎啾啾看他的眼睛，平静地陈述，“你生气。”
“如你生气，不满意，那主人不如把我毁掉。”
封屹舟抓紧她的手指，慢慢下滑动，一一，在她的指背青筋上滑过。
黎啾啾呼吸颤抖，竭平复，让仿佛被野兽擒住的身体有组织语言的能。
黎啾啾盯封屹舟，好像要看出他皮囊下的灵魂是什么样子，“你为什么不动手？”
封屹舟收拢睫毛，眸光被遮挡，一切隐于深渊。
“为什么要留我？”黎啾啾一句寻求证据一样的话语落下。
封屹舟的手攥住黎啾啾的手腕，猛的把她的手压在她的头上，少呼吸颤了几下，发出不受控制的细微嘤咛，她立刻咬住唇，发红的眼角附近是平静的眸光。
封屹舟的膝盖抵在黎啾啾的裙裳，以一种擒服的姿势压黎啾啾的身体，他垂眼，看少整洁的衣衫，只有发丝在凌乱交缠。
封屹舟低声，好像带一种被敲碎了的卑微，“我不想抛弃你的时候，你就必须保持完整，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可他的话语太过具有高傲，好像要把所有的不安定情绪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这让他竭装出的温润脸庞看上去变得扭曲。
“你现在想留我，那就让一步。”黎啾啾别开视线，“好么？”
“你非要忤逆我，选择那些人类么？”少年的嗓音氤氲颤抖的沙哑，带一种风雨欲来。
“我不想改变自己。”黎啾啾的手腕被封屹舟按，她感受到少年的手指变得愈发紧绷。
“主人，当我有灵魂的时候，我就不可能完全听你的话。”
“可人类有什么好的。”封屹舟笑了起来，喃喃的，“你是我的傀儡啊，你不应该去袒护那些人类。”
黎啾啾觉得他的笑像哭一样，可她抬眼看他，他的笑真的是笑，只是带一种疯狂。
一种愉悦染上他的眉眼，少年不会在任何时刻流露出绝望。
他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