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陆烬反应了会，觉得应该是熊听不懂人话。
想到刚刚他比划熊能明白。
他比划起来。
白净的小手轻捏小熊单边胳膊，上下晃动两下，再配上话：“你，怎么，忽然，能动了？”
话落下大概能有那么小半分钟。
忽然“啪嗒”一下，小熊向后栽倒在床上，跟被瞬抽走了灵魂似的。
没等姜陆烬紧张，床头柜上的小台灯忽地左右晃动了两下，等台灯停止晃动，不远处沙发上的枕头飞起在空滚了两圈。
紧跟着电视遥控器、抽屉、窗帘都跟了动了一遍。
姜陆烬一圈看下来，明白的它的意思。
“你是想说，你不是小熊，你是可以进入任何东西的……东西吗？”
那东西显然是依旧听不懂姜陆烬说的话的。
但大概是见姜陆烬开了口，它默认姜陆烬懂了，于是玩耍一圈，回到了小熊。
刚好这时，没了温暖包裹的姜陆烬打了个喷嚏。
刚爬起来的小熊听到这声喷嚏，“啪嗒”一下，后仰着栽倒回床上。
紧跟着姜陆烬上一暖，觉到那东西包裹回了他上。
恰好这时，房门被从外推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外走入。
见着坐在病床上的姜陆烬，她一笑，温柔出声：“醒了？”
姜陆烬仰头看向女人，安安静静着没有出声。
女人进屋，带上后的门，不减亲和模样：“怎么就这么坐在床上，不冷吗？”
她说着，走到床旁，拉床上的被子帮姜陆烬盖上。
被子挨到姜陆烬上，没什么觉。
但姜陆烬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小孩声音稚嫩，带着几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冷清。
华雨桃这诊所就开在福利院对面，倒是对此见怪不怪。
她打开手的盒子，拿出刚消毒的水银体温计，对姜陆烬道：“啊，张嘴，量个体温。”
姜陆烬看了面前的体温计，缓缓张嘴。
将体温计放好，华雨桃叮嘱：“别动，别咬，能明白吗？”
见姜陆烬点头，她才继续：“问你几个问题，你不用说话，点头或摇头就行。”
姜陆烬点点头。
华雨桃从白大褂的口袋拿出一个小本子。
“你掉进海了，这事记得吧？”
姜陆烬点头。
“你福利院的几个大哥哥把你送来医院的，这你记得吗？”
姜陆烬抬眸看她。
华雨桃停下笔形容：“都十三四岁，一个高高壮壮的，三个瘦瘦的。”
姜陆烬垂下，摇头。
华雨桃见姜陆烬神情，笔尖在本子上点了两下，猜测：“他把你弄海去的？”
姜陆烬新抬眸看她，停顿了会，才再次点头。
华雨桃轻叹了口气，抬手想揉揉前漂亮小孩的脑袋。
谁想小孩反应迅速地往后一躲，浅棕色的眸疏离地望向她。
华雨桃的手落在半空，最终是一声轻叹，不再强求地收回。
“这是你福利院对面的诊所，我已经你生活老师发去消息了，她已经知道你在这，晚上不会扣你的生活分。至于你今天这个情况……我明天会跟你院老师再反馈反馈的。”
说话，看了腕上的表。
见时到，她抬手拿走姜陆烬口的水银温度计。
“真棒，没发烧。”她冲姜陆烬笑，“晚上一个人睡觉会害怕吗？”
姜陆烬摇头。
“那你今晚就先睡这吧，明天醒了再回去。”
华雨桃说着，走到床头，指了下墙上的红色按钮：“有什么事，按一下这个红色按钮，我就会马上来。”
姜陆烬点头。
华雨桃想了想，问：“一床被子盖着冷吗？”
姜陆烬摇头。
华雨桃停顿半晌，最终笑道：“好，那你早点睡，如果睡不着，或是夜害怕了，准许你打开电视机看会动画片。”
她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晃了晃，才终于离开病房。
见着病房门关上，姜陆烬将上盖着的被子推开到一旁，忽地下床，到床头柜前翻起面的红色羽绒服。
从羽绒服口袋摸出一张纸，他才新爬回到床上。
坐到床央，小翼翼地将纸摊开。
纸上是一副蜡笔画的画。
因为被水泡，有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