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水流冲刷过手掌,被浸染成淡红沿池壁流下。 姜陆烬垂眸缓慢清洗着掌心的血渍,喊出001,又问了一遍曾问过的问题。 “你确定原角色的感情、情绪、行为,不会对我本人造成任何影响?” 001给出与上次如出一辙的答案:“是的。” 姜陆烬轻按掌心,没有再问,却是对这个回答暂持存疑态度。 他不觉得他会对谁产生关心。 24岁的姜陆烬不会,17岁的姜陆烬更加不会。 他可以适当地给予他人些许怜悯,又或者是不牵动自身情绪的表面关心。 甚至于是热情、善心、温暖、亲切等任何人类冠以美好的相关词汇,他都能毫不费力地给出。 但不管给出多少,他皮囊之下的血,始终都是冷的。 · 洗干净手上沾染的血迹,姜陆烬回到松沄身旁时,已经恢复了惯常的亲和模样。 校医完成清洗伤口的步骤,开始在松沄掌心涂抹药膏绑上纱布。 “回去记得去医院打个破伤风,最好再开点消炎药,出现轻微炎症就吃点药,如果炎症严重到引起了发烧,一定要及时就医。” 松沄本就略显病态的脸色因失血更添几分破碎。 听见医生的嘱咐,他喉咙里滚出礼貌的轻声答应。 姜陆烬垂眸站在一旁,看他黑且浓密的长睫半遮眼眸。 他似一卷黑白分明的泼墨画,浓墨重彩与勾勒留白融和得恰到好处。 校医进内室拿药的时候,蒋卓凌喘着粗气的身影出现在了医务室门口。 方才姜陆烬与松沄离开得匆忙,他没来得及看清。 这会一进医务室见姜陆烬雪白的校服下摆染了一大片血,他惊呼:“靠!烬哥你也受伤了?” 姜陆烬摇头解释:“是松沄的血。” 又问:“那几个人呢?” 听见姜陆烬没受伤,蒋卓凌松了口气,出声应姜陆烬:“我给弄校长办公室去了,这不过来喊你一块过去嘛。我托人问过了,虽然是你先揍得那鳖孙,但他侮辱挑衅在先,而且他还带刀,情节更严重,少说能褪那鳖孙一层皮。” 姜陆烬道了声谢。 刚好校医拿着药出来递给松沄,他看向松沄:“你先回教室吧,等我从校长室回来再陪你去打破伤风。” 松沄用没受伤的手拎着药站起身,直言:“我也去校长室。” 蒋卓凌在一旁看一眼松沄缠着绷带的手,又看一眼松沄苍白的脸色:“学霸,你要不还是听烬哥的先回去吧,你这样子看着不像是能走到校长室的。” 松沄没有多言,只是起身明确了意思。 蒋卓凌自知劝不动,扭头看姜陆烬。 原著里松沄也是一起去了校长室的。 按照这世界的尿性,这校长室松沄八成是必去不可,因此姜陆烬没再多费口舌,只是转身出门前叮嘱:“有不舒服记得及时说。” 三人到校长室时,寸头和他的三个小弟跟大爷似的排排坐坐在校长室里头。 姜陆烬揍他们时特意避开了他们暴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因此四人看着跟没事人似的。 这一特征在穿着血衣的姜陆烬和手上绑了绷带的松沄进屋后被对比得更加明显。 年过四旬的校长细致看一番进来的姜陆烬和松沄,心里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已经有了定论。 松沄虽说家里无权无势,但对想赚名声的云川中学而言,这个未来近乎是板上钉钉的省状元他们必然是要保的。 如果今天这起事件只牵扯进松沄和寸头几人,校长或许还有些难办。 但松沄那侧的天平里卷进了姜陆烬,这事便变得好办许多。 惯来圆滑的校长登时笑意满满起身,满脸关心慰问来人中他首当其冲不想得罪的那位:“姜同学,你怎么过来了,受了伤要抓紧去医院呐,什么事能比你的身体重要?” 姜陆烬指松沄:“我没受伤,受伤的是松沄。” 校长利落地顺着姜陆烬的话头将关心和慰问转到松沄身上:“松沄同学,你的手怎么样了?校医怎么说?” 松沄刚要开口,一个声音先他一步:“校医说创面很大,还需要去医院进一步确认伤情。” 应声的少年嗓音温润,优越的面容挂着清浅笑意,仿佛只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校长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他当即再次转向姜陆烬,从善如流地应:“那一定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