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过书店的时候,严峻生顿了顿脚步。 他揶揄道: “我记得……你那本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吧?来都来了,不买点新的?” 明茗非常心动,但直觉严峻生不怀好意,于是果断拒绝了。 &a;#34;不,从今天起,我将开启一段清心寡欲的人生,往后我再不是从前的陈婵娟,我是陈·遁入空门婵娟法师。&a;#34; 明茗竖起手掌,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冷心冷情地朝严峻生鞠了一躬, &a;#34;施主请自重,俺们出家人四大皆空,不可以涩涩……欽欽别卡我脖子,站不稳了!&a;#34; 严峻生不顾她“反对”地将其拉进书店,转了半圈,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发现了端倪。 他拿起一本看上去有些旧的科学文化,翻开来,一些纯洁的文字组合成的不堪入目的段落便映入眼底。 严峻生: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还是受到了巨大冲击。 再低头一瞧,明茗正伸长了脖子探过来瞅,微微张着嘴,显然已经进入到了津津有味的状态。 “要翻页吗?” “等会儿,没看完呢。”明茗一目十行地看完后面的段落,才回过神,抬头跟严峻生四目相对,明茗“羞愧”地低下头。 &a;#34;这本要买吗?&a;#39; &a;#34;……不要。&a;#34;语气听起来充斥着忍痛割爱。 &a;#34;买啊,我不拘着你,&a;#34;严峻生凉凉地开口, &a;#34;正好我也想学习学习。&a;#34;明茗顿时炸毛,夺过他手里的书放回原位,拽着他就往外走。 “堂堂一个知识分子,怎么能跟我这个文盲一样不学好呢!”&a;#34;你哪是文盲,你不是天才吗?&a;#34; 明茗站到严峻生拎东西的那一侧,伸手掐他腰,严峻生笑着躲开,顺势又把她揽回路内侧。&a;#34;所以你当时当了这块手表是为了做什么?&a;#34; 明茗声如蚊蝇, &a;#34;没什么……&a;#34;“到底是为了什么?”严峻生刨根问底。 明茗被问烦了,看也不看他,老神在在地说: “这件事呢,不要多问,你明白就行,现在就这情况 ,你可能不太清楚,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具体什么意思,还得看情况……&a;#34; 严峻生: &a;#34;……&a;#34; 他威胁: “不老实交代,今晚严刑拷打。” 明茗斜睨过去,鼻腔里哼一声,义正言辞地说:“我告诉你,人民的意志是坚定的,绝不会被你 们这种反动派区区几句威胁打倒!我警告你,不要再尝试无谓的挣扎,放弃抵抗,束手就擒!正义是终将战胜邪恶的……&a;#34; 严峻生俯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明茗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从善如流地改口: &a;#34;答案也是终将揭晓的,请戒骄戒躁、耐心等待,不远的将来我们终将迎来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a;#34; “说人话。” &a;#34;回家告诉你。&a;#34; 严峻生却不容她含糊过去, “我看你现在说话都有革命人士的觉悟了,思想进步不少,愈发有水平了,很好,看来政治学习很有效果,回去继续。&a;#34; 明茗忍气吞声地说了句什么,太过含糊,严峻生没听清。 &a;#34;什么?&a;#34; 明茗抬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只是依旧含糊,严峻生仍没听清。他沉默着,明茗感受到了压力,迫不得已让他听清了自己的话——“买金条了。” 严峻生半晌无言,大为震撼地看着她, &a;#34;你……你可真是……&a;#34;明茗悻悻抬眼,没好气地说: “是什么?” 严峻生摇摇头,颇有些感慨, &a;#34;娟儿,你心思太灵活了,但凡少点束缚,你就能混得风生水起。&a;#34; “真的?”明茗顿时来了精神,昂着小脸瞧他, &a;#34;你也觉得我很厉害?&a;#34; 她美滋滋地说: “我也觉得。” 严峻生: “……”他忍俊不禁。 回去的路上,两人驾着马车一左一右地坐着,明茗打小喜欢被人夸奖,可惜很少能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在福利院的时候,也就……算了,不提也罢。 刚刚听严峻生那样夸她,到现在心里都在雀跃地冒烟花,跟着行进中的马尾巴一摇一晃,明茗抱着腿歪头问严峻生: “你是怎么觉得我心思很灵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