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分为内院和外院。内院住着城主,还有夫人。外院则住着客人,城主府面积不小,内外院之间又是无数侍卫严防死守,因此刚才桑伶才会对夫人中毒的事情是一无所知。 她在事发后就与侍女怀夕对了一遍事情所有的经过,便明白这丹药必定是被人动了手脚,让她很是奇怪: “我敢对天发誓,我呈上去的丹药绝对是无毒的。” 侍女怀夕暗暗叹了口气,说句实在话,这件事情她心里也没有底。只是没想到夫人醒来的第一句便是要保住医修青黛,认为这事绝不是她所为。而且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感觉透着一股古怪,从小便在世家生存的她,下意识就觉得此事必定幕后有人在算计: “不管如何,你如今都要亲手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否则按照城主的性子,明日你就看不到城主府升起来的太阳了。” 桑伶听了,却是微微一笑,没有半分慌张,道: “雁过留痕,只要有人动手,必定会留下痕迹。现在兵贵神速,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查清,找一找到底是谁下的手。” 侍女拉了桑伶去了夫人院子,却不是城主所在的屋内,而是后院。 一进来便是扑鼻浓重的血腥气,地上横躺着无数鼻青脸肿,血肉模糊的下人。 桑伶看着那无数双恐惧麻木眼神的眼睛,微微一愣,顿在了垂花门前。 身后传来侍女怀夕那又冷又沉的声音,像是深井里浮着的冰: “是我吩咐动的手,这些从前都是我的伙伴,我的姐妹,到了今日,我依旧还是能狠下心来对他们出手。他们一次不说就来一次,两次不说就来两次,直到将肚子里的话全部吐出来,我很残忍是吧。”.. 桑林摇头,慈不掌兵,如今非常时期若还是心软,只会害了所有人,其中就包括她这条小小的医修性命: “我觉得你做得不错,至少真正的凶手很害怕,而且第一时间的关键证据肯定还被保留着。” 侍女朝她看来,笑了: “东西都在隔壁的厢房,当时我服侍丹药用过的所有器具都在里面。若你还需要其他人,都可以与我说。” “那我可就提了。”桑伶回以一笑,眼神清澈满是善意:“我的助手阿钱,他现在还在客栈,我希望你帮我把他还有药箱都接过来。” 侍女蹙了一下眉心,可想到如今夫人刚刚苏醒,城主必然要陪着,再说刚才城主的交代就是看好青黛,别的也没提,这些倒是可以去做。她抬起头,狠狠点了下: “好,我就暂时相信你,我手里有一些吴家带过来的手下可以用,我再去吩咐人把你的助手带来。不过,青黛你要保证你能查出真相,否则今后问罪起来这些都会是你的罪过。” 桑伶只淡淡点头,算是应下。 两人一拍即合,分开行动。侍女怀夕离开片刻,已是带回了四个高大侍卫,虽说身着城主府的弟子服,却身形敏捷低调,头戴黑色抹额,一看就与普通弟子绝不一样。 桑伶暗暗猜测这些该是夫人从泽州高等世家吴家带来的人。 阿钱很快也捧着药箱出现在了厢房门口,他一见到桑伶的面,眼眶就先红了,张嘴准备问,桑伶立即用眼神示意他住嘴,快速总结道: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不过都先不急,你先帮我检查些这些器具到底有无毒,此战可关生死,必要重视。” 阿钱一凛,片刻后重重点头。 “好,我阿钱都听小姐的!” 很快,阿钱便开了药箱,一样一样地取出各种看不明白的粉剂,药末还有无数器具蒸煮火烤都有。 他将怀夕留下的证据,全都检查了一遍,眉头始终皱得死紧。像是个绳结锁在了眉心。 桑伶始终安静地站在厢房一角,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厢房外又响起无数惨叫询问声,鼻下的血腥气更浓了…… 夜幕深沉,等怀夕带着一身遮不住的浓重血味回来时,阿钱也到了尾声。 桑伶先开口问了怀夕: “如何,外面有结果了吗?” 怀夕侧头看了眼阿钱身前桌上那无数稀奇古怪各种器具一眼,才摇了摇头,丧气道: “并没有,城主那边锁着所有接触过丹药的医修们也在询问,同样没有任何结果。” 桑伶摊开双臂,无奈道:“这人还真是处心积虑,为了陷害我,给我织了一张好大的网。” “你不过一个小小医修,干嘛这么费劲地对付你,我看还是他们的目标还是在夫人身上。”怀夕不假思索地开口。 桑伶却没这么乐观,夫人体质弱,随便一点寒风就能带